了些。
她直接成为列侯中有以县建国权力的县侯,都未曾像他这样得意忘形,也难怪会在不曾与天子正式会面之前,便得到了这样高的评价。
可大约会觉得乔琰稳重的可不只是田彦一个。
曹操也是这样想的。
在乔琰从田彦处又旁敲侧击问了问田氏的盘算,朝着营帐方向走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也正在外边踱步的曹操。
按照大汉的尊卑秩序,有乐平侯这一封号的乔琰可以说是当真如那营中帅旗一般,地位仅在皇甫嵩和卢植之下,即便是曹操也得对她行礼。
但乔琰上来便是一句世叔,已将这对话的基调给定在了私交闲谈之上,曹操便也没强求称呼的问题。
“此前还未曾恭贺世叔,”乔琰说道:“不过不是因为亭侯之位,而是因为恭贺世叔得济南相之位。”
曹操问道:“为何独你与旁人恭贺的不同?济南相和骑都尉同为银印青绶,黄巾之乱余害尤在,济南相的位置并不好做,反倒是那骑都尉为京官,更有麾下羽林骑傍身,不过算是个平调罢了。”
“世叔都这般语气了,难道不是格外满意这位置?”乔琰回问道,“可莫要欺我年幼而不说真话。”
京官的比两千石和济南相这个两千石相比,的确相差不多,在印绶的制式上也是同样的。
但这大汉的官员升迁和京城里的宦官可不同,并不是距离天子越近越好的,最好有外放为一郡太守的历练。
济南相的俸禄和权力与太守等价,正是济南国的最高行政长官。
若是个能力平庸之辈被放到这个位置上,或许的确是不如走京官升迁的路子,可这个人是曹操。
那便截然不同了。
乔琰继续说道:“世叔有治国之能,而非勇武善战之才,皇甫将军此番得以从左中郎将擢为车骑将军,那是他的路,但我观世叔的路,还是在朝中三公九卿,若能于济南相任上大展拳脚,五年内必有高升。”
“黄巾之乱余害尤在,要我看来,可不算是世叔的真心话,若非乱治,何以让世叔大展拳脚呢?”
曹操摸着胡须朗声笑了出来,“天子对你这谋谟帷幄的评价,可说是对眼光之利的绝高评价了。能得眼力与判断绝佳的乔侯这一句高升,曹某何德何能呐。”
他想了想又问道:“说起来,此番升迁之人并不只有我一个,不知你给出了几位的升迁预报?”
曹操的后半句话压低了点音调,不像是在问询反倒像是在八卦。
乔琰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
世叔认了我这个晚辈,我自然说话稍放肆些。”
言下之意,另外几位她自然不会在言谈之中提及这些。
事实上乔琰也当真只看好曹操的升迁。
皇甫嵩此人的能征善战,在汉末如今的平辈之中无人能及,其护军司马傅燮更是勇武不凡,但偏偏大汉将军衔中的大将军位置被何进所占据,皇甫嵩再如何往上也只有一个金印紫绶、位次上卿的左将军而已。
于中平五年他确实达到了这个位置,但他心性耿直不懂迂回之道,与其说是升迁得到这个位置的,不如说是因为当时无人可用。
在此之前他更是因为赵忠张让在刘宏身边进的谗言而被削掉了六千户的食邑,被贬到了都乡侯的位置上。
卢植虽然有治军之能,但他本人几近于淡泊名利,比起带军也更乐于做那些个校勘儒学典籍的事情,能稳住这位置便不错了,不必谈什么进取。
刘备嘛,他倒是要比原本得到的安喜县县尉这个官职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因卢植并未贬官,他的战功都得以如实记录,故而成了清河郡的兵曹掾史,也就是清河郡府主兵事的官员,正好填补了冀州官员的空缺。
但一个很特别的情况是,在平定黄巾之乱后的一两年后,刘宏这位很懂得“精打细算”的皇帝,便着令对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进行一番精选淘汰的操作。
刘备不若曹操一般到底还有家世支撑,那么即便有他那与人交往中让乔琰都深觉敬佩的本事,也或许在兵曹掾史的位置上总不至于出现什么鞭打督邮、封官挂印而去的结果,但要想升迁只怕也不太容易。
曹操不知道乔琰这些未尽之言,只想着这世侄女还真没白认。
这么一想,他也总不能白占了做人长辈的便宜。
他问道:“世侄女可知道为何陛下要将你封在乐平?”
乔琰回道:“槐里县在雍州,钱塘县在扬州,乐平县在并州,我本以为这是陛下为彰显大汉领土之雄阔,但听世叔的意思,莫非竟然不是?”
“难得见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曹操寻了个地方蹲了下来,以树枝代笔,画出了大汉各州的轮廓,说道:“雍州临近凉州地界,算起来凉州还隶属于古雍州,这槐里在雍州的用意是很明显的,近来凉州隐有不臣之心,甚至聚集起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