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皇甫将军封在此地,大约下一步就要给他往这一侧进军的权力了。”
乔琰伸手指了指扬州说道:“那么卢公的情况大约也是相似的,他此前有镇压扬州九江叛乱的资历,如今扬州黄巾未平,可见卢公大约要被随后敕命南下扬州,行攻伐之事。”
刘宏这简直就差没把小算盘打得贴到那两位将军的脸上了。
给你们加封为县侯是不是挺大方的了?
但是这地方得你们自己去取,或者得自己去守。
和他需要官员交钱才能走马上任相比,竟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要更加离奇一些。
乔琰不觉失笑:“可陛下总不至于是指望我这无兵无将之人,能替他去戍守并州吧,算起来这乐平也不在边防线上。”
“那倒不是,”曹操回道,“我寻毕岚打听了两句,他说此前张让也跟你说过些东西,说到在上一次的军报抵达洛阳之后,陛下去拜访过乔公一趟。”
不错,张让的确是跟她说过的,甚至也提到了乔公祖的那句请葬于边关。
边关……
见乔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明悟,曹操说道:“不错,正是你所想的那样,因为乔公的那句话,陛下决定成全他,葬于并州。”
“昔年乔公为度辽将军之时,治所在五原曼柏县,正在并州境内,陛下怜恤其报国之心,同意了他这话,但他又将这边关的位置往里挪了挪,免于边境
交战祸及乔公未来的坟茔,也正是你这个乐平侯的由来。”
“所以你的情况和卢公以及皇甫将军的又有些不同,”曹操打量了她一眼,说道:“以你的本事,要在乐平县内拉扯出一支队伍只怕不难,以你这……驱策黄巾的辩才,说不准还能拉起邻近郡县的,比如说旁边的常山和太原……”
乔琰总觉得,曹操在说到“驱策”二字的时候,前头那个可疑的停顿,说不定想说的其实是蛊惑或者是教唆。
不过这会儿这种无关痛痒的内涵对她来说也算不上有什么影响,又听曹操继续说道:“但大约陛下并没有让你替他去打鲜卑的想法。”
乔琰哭笑不得地拱了拱手,“世叔放心,在清剿黄巾之战中处处布局谋划实属非常情况,并州有各郡太守与刺史,亦有云中和五原郡的驻兵负责拱卫边疆,如何需要我一县侯筹谋人手,北上作战。”
曹操这到底是对她有了个什么奇怪的印象,非要来如此明确地与她强调一遍,她不必和皇甫嵩与卢植一样,在领县侯之余,还需另领平定的职责。
可说到乐平这地方,除却只隔着个太原和云中就是大汉的边关之外,这地方的意义可不简单。
这可是被后世称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地带啊……
光武帝刘秀先据太原后北据匈奴,扫平关东,隋末李阀于太原起兵,以至于到宋时,太原已有龙兴之地的说法。
太行山、太岳山、吕梁山与云中山之间形成的一串山中盆地,多为两山夹一川的特殊形态,山中盆地之间彼此勾连又为山脉隔断,形成孔道之中的险关重重。
河流滋养之下的土地肥沃高产,又为层层关隘所封锁,正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无怪会有“上党从来天下脊”“俯瞰中州,肘臂河东”的说法。
而乐平正在五台山与太行山之间,虽地势不若上党高,但相距不远,地形也大体相似。
倘若为人长眠之所,的确难有人打扰。
而若是……
“世侄女又在想何事?”曹操出声打断了乔琰的思考。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看着面前的地图,走神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便回道:“我只是在想,陛下择乐平这一安土,实在是宽宏恩厚。”
曹操想了想刘宏平日里的作风,又想了想乔琰给出的这个“宽宏恩厚”的评价,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纠正一下她的认知。
但想想陛下对她给出的封赏,和对皇甫嵩与卢植的安排,好像还真可担得起这个评价。
何况乔琰之后往京城一行,大约也不会滞留多久,更未必就有面圣的机会,让她保持这种认知也无甚问题。
再者说来,明君也有昏聩之时,昏君也有明智之举,更或许有一鸣惊人的扭转机会。
未来的情况谁能说得准呢。
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处决张角,而后让乔琰跟随回京述职的队伍,去见命在旦夕的乔玄最后一面。
张角啊……
这位一手创立太平道,掀起黄巾起义的大贤良师,在刘宏着毕岚宣读的旨意中落得更他那位在洛阳暴露行迹的弟子一个结果。
车裂之刑。
而他的胞弟张梁,虽有倒戈献城的功劳,但这种“功劳”毕竟是建立在当先率众夺城,又杀死曲周城中官员的基础上的,非但不可能给出封赏,反而还应当对他未曾折减的罪名进行处罚。
好在他该当庆幸的是,自文景之治时期废除了肉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