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何故有意将战事拖延到八月,袁本初那边可未必会知道。”
田丰认真地看着这少年人好一会儿,又将他写下的这份计划书翻阅了两遍,这才回道:“可以一试。”
为令邺城再断一路强援,令他们挥兵南下中军势浩荡,这趟出兵确实可以一试!
当数日后青州北海、东莱交战情形传入他们的耳中后,他们更是意识到,他们能成功的可能性将再往上攀升一层。
吕布摸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纸团,随手一取,打开便见上头写着的不是被敌方发现后就回返,而是等到出现伤亡再行退兵。
“看来连天意都站在咱们这头!”他顿时一乐,“走,行动!”
不过他没看见的是,留在原地的另外一个纸团被吕令雎给悄无声息地收进了袖子里。
眼见司马懿一副无语的表情朝着她看过来,吕令雎抬了抬下巴,“有什么好看的,图个好兆头而已,这不是给你发挥的机会吗?”
司马懿:“……”
田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小军师,你也该跟上了。这位吕小将军懂变通之道,会有个好前途的。”
司马懿很难评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吕令雎是把陛下当做自己的学习对象的,那她这作风怎么学出来的,真是令人头大。
而且倘若他没听错的话,田丰这家伙终于摆脱了元封的身份后,多少是少了点好欺负的感觉,此时分明还有几分对于冀州将领谋臣即将跟他团聚的……期待?
他开口说了句“承您吉言了”,便当即翻身上马,紧追吕布等人的脚步而去。
这不是一出急行军,作战计划也是在他的手中制定的,他当然要确保这出擒拿陷阵营主将的行动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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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镇于高阳的沮授还真没想到,在乔琰的兵卒于泉州方向也有调度,他急令审配前往渤海方向坐镇之后,先一步出现异动的居然不是那头,也不是吕令雎与吕布合兵之后直接挥兵南下,而是他们自范阳将大批沙土袋往西南方向搬到了易水河岸。
所去的方向不是河间郡,而是中山国!
中山已于孝灵皇帝之时便废国改郡,不过或许是因为三百多年间的称呼习惯,让人还是更愿意将其称为中山国。
但眼下这称呼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北面士卒做出的表现。
“数千只沙土袋的数量,在这两年间流水不丰的情况下足以短暂地阻断河流之势。”沮授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倘若北平易主,他们在易水和徐水上游的行动将再难受到我等的限制。”
这是壅沙之术!
东莱郡战报抵达之时,沮授还在感慨,辛评就算出兵应对及时,在对方直接选择劝反青州黄巾残部的那一刻,他的处境都会相当被动,辛评也到底不是韩信,难以重现昔年潍水之战的风光。
青州被这一出没有多少伤亡和波及范围的战事夺走一半,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怎么这囊土壅水之事倒是要出现在冀州地界上!
沮授一点也不敢因这份巧合而感到什么好笑的想法。
让幽州的大雍兵马得到易水、徐水上游的主导权,便意味着他们可以投入更多的沙袋等物,给大批量的士卒南下提供渡河的坦途。
这大为不妙!
眼下他们还能守得住这两条边界,不过是因为还能仰仗着地理屏障的阻拦,令幽州突骑与并州铁骑难以大规模调度。
可倘若天堑被破,就算有高顺麾下那支以精兵为铁壁的陷阵营,在绝对的人力优势面前,他们凭什么来抗争这片席卷的浪潮?
显然不能!
“这数月间吕奉先屡次以伤亡即退或是避不交锋的方式侵入我冀州境内,几乎已让我等习惯于他这作风了,”高顺接到通传来到沮授的面前后,便听到沮授说道,“但这等习惯其实要不得!”
“眼下一面是护乌桓校尉与吕奉先会合,一面是青州方向的东莱与半个北海行将易主,这场战事再非玩闹,已到了随时发作的时候。”
沮授也一度想过,吕布这等嚣张的作风,是否有可能能如当年辛毗意图做的那样,将其先捧得再高些,从中图谋出个将其拿下的机会。
可倘若时间充裕,大将军也还不曾因为兖豫二州的丢失以及那出檄文声讨落到今日这个状态,他们还有从中一试的可能,现在却只能先考虑将这份灭顶之灾能拦住多久是多久。
“公与先生希望我做什么?”高顺问道。
沮授回道:“高阳北部防线我会亲自督防,绝不会在这几日间出错,我要你即刻前往北平,调度铜官守军与你合兵,在那两位吕将军抵达徐水之前,将他们拦截下来!”
乔琰部将在数年之间的攻城之快,让沮授完全不敢抱有任何一点侥幸的心理。
倘若随着青州方面的动手已然拉开这场最后的决战,河对岸的幽州兵马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