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打掉了什么东西。我惊魂未定,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小子的耳罩衫子掉了。那小子捂着头。令我惊讶的是,他看着我,笑了笑一句话也也没说,将耳罩轻轻捡起,又戴了上去。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同龄人中那么纯真的笑容。
我愣在了原地。他吐了吐舌头:“要不要和我……”
余怒未消的我想要用脚踢他,怎奈身体虚弱,反应迟钝,被这小子躲了过去。
我气不过,拿起旁边的花瓶向他扔去,花瓶碎了一地。
“砰”地一声,门打开了,沈医生和父亲跑了进来。
“小佟,你在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
那小子连忙说:“我们在玩呢,刚才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
一时间不知为何大家都沉默了片刻。
“快点离开这里,不要互相打扰。”父亲连忙拉着我走了。
那天受到刺激的我睡了一下午。
第二天傍晚,趁没人看我,我在走廊里截住了那个准备回病房的少年。
“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话?”我压低语气问道。
他的眼珠子一转:“因为我想帮你呀!”
我感到莫名其妙。
“哈哈!我骗你的。”他眨了眨眼睛。
我习惯性地抬手去打,却被他反手一抓。
“你!”我挣脱开来,准备再次反击。
“嘘,轻点!”他指着他的房门:“我哥哥在睡觉呢?”
“哥哥?”原来他是看护家人的啊,不好惹。我缓下语气,轻轻问道:“那你怎么不回家啊?”
“家?”他眨眨眼睛,“这里就算是。我的家人在哪,我家就在哪。”
“那你父母呢?”
他说他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托他在这照顾他哥。
看见没有话题可聊,我打开了手机。他好奇地凑了过来。
“你要看看吗?这上面不过没有什么高级游戏,我的同学都嘲笑我联机菜,只配玩这扫雷。”
出奇的是,他竟然答应了。“谢谢你,扫雷是我和我哥最喜欢的游戏”
他一边说,一边点了起来。过了不久,他竟然一遍通关了。那是我玩了几十局都没过的一关。
惊讶之余,我问起他的名字。
“佟志之。”他笑着说。
那是我第一次找到一个打小游戏比我强的人,我对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有了些许赞赏。
后来,我们常常一起在走廊里玩扫雷。慢慢地,他成了我的游戏搭档,我的好兄弟。
不过后来我出院了,也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待在这里。
说来奇怪,自始至终我没见过他哥哥一面,听他说他们好像是孪生,我也不想过多了解他人的隐私,于是也没有仔细追究。
我将思绪拉回现实。
我有些疲惫,轻轻往后一靠,却不知那往常锁着的门,不知为何一下子大敞开来。我失去平衡,一下子向后倒去。踉跄几下,我跌进了屋子。屋内并没有人。
我揉了揉头,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该死,这破医院怎么设了双边刷卡的电子门。
我赶忙去砸门。不好,金属消音。那些医生离得太远了根本听不见,我砸得拳头生疼。因为一直嗑药,我早已吼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