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听见的人是……
透过窗户,我看到佟志之跑了过来。
“快点去叫人,我被锁住了。”我大声喊道。
他连忙趴下喊道:“我去叫我哥哥,他力气大,能开门”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哥不是有……”
佟志之跑开了。
他是有家族遗传病史吗,怎么感觉也不太正常。
算了,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没人关心我。
怎么能行啊!手机还在病房。我继续开始卖力砸门。
“游戏也没有那么重要”一个声音从我脑海中响起。
那是沈医生常说的话。
她是这里最和蔼的医生,无论父亲怎么骂我,她总是微微一笑。记得第一次来时,就是她给我做的诊断,在母亲不在的日子里,每当我想哭泣时,都是她安慰我。
“没事,秋天的时候,等你病好了,我陪你一起去看你妈妈。”她静静地说。
那时,我感到一阵心酸,流下了久违的泪水。
我喜欢玩扫雷,常常一玩就是半天,直到完美通关为止。看到我这样,父亲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会更加努力地去工作;母亲时常劝我,却早已被我伤透了心。
先前在医院里的日子,父亲越来越忙,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卧病在家。只有沈医生关照我,每当我玩不通关气急败坏时,她总会过来安慰我。
沈医生是远近闻名的心理科医生,她果然有一套。
“停一停罢”她说:“你的快乐比游戏更最重要。”沈医生一直戴着口罩,我从来没见过她口罩下的样子。她那双酷似母亲的眼睛如水般流淌着担忧。
我是头一回听见有陌生人这样对我说,不过我并没有太在意,反倒觉得她是在说套话。
不过后来,她日日夜夜的陪伴给了我很多温暖,听她说她原来和我住在一个村,这让我亲切了很多。从那以后,我的病就好了很多,于是便出院了
或许我应该谢谢她。
是啊,我还没有向这位恩人道谢,怎么能轻易看淡这个世界呢。算了不想伤心事了,还是想想怎么自救吧。
我望向那盏灯,是谁打开的?
这时我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竟然是块木片。我轻轻举起来。那块木头上赫然印着一道长方形的痕。
我在小区里时常注意,有人烦于频繁刷卡开门禁,便在门缝间夹了一块石头。这块木头估计也是如此,可谁会没事塞档案室的门呢,或者档案室一直没锁?算了,不想这些了,先看看怎么自救吧。
我循着光亮走去,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张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个电脑,还有wifi用户名:sxy(这是谁?),密码似乎被涂掉了。我打开电脑,有密码,可恶。
我垂下手,望向那重重上锁的档案柜。
其中有一个的锁好像开了。
好奇心驱使我走了过去。那柜子,似乎是存放病历单的地方。柜子中间放了几朵花,闻着挺香。
我看着难受,将花瓣扯下,任它随手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