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行动来证明忠心?”
他满身伤痕,低垂着头不看我,声音沙哑:“公主这不是见到了么。”
我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说过什么话吗。”
那日,我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笑着,一字一句道: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他没有接话,而是抬眼看向天上的太阳,而后被光刺得眯了眼:“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您不如就给我个痛快。”
我脸上的笑容淡去,神色转冷:“你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你确定到现在还摆出这副姿态么。”
他终于转眸看我,一眼后又掠过,轻声反问:“那公主觉得,我应当以何种姿态待您?”
“您设局在前收网在后,难道还要我对您感恩戴德么。”
他这张嘴倒利,我却无心同他辩驳,只想达成目的。
所以我选择平静地叙述事实:“昨夜你与甘夫里应外合,联合那些汉奴监守自盗窃马欲逃,却被我的部从捉个正着,是以此刻身陷囹圄。”
他反驳:“不是自昨夜始,而是我一直在您的牢狱之中。”
竟敢打断我说话?看来是真准备置生死于度外了。
我:“可你联合的何止我乌洛兰一部,心怀不满想要逃离的,又何止汉奴?你只通过絮云联络了几人,甚至不曾牵扯到昆邪王,计划辐射范围却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些你计划之外的人,昨夜过后,如何了?”
他垂下头,沉默。
我自问自答:“自然是都死了。为奴擅逃已是死罪,何况再加上盗马。絮云下不了手,我三哥手却狠,须卜和呼衍也不遑多让。所以啊,那些逃奴,都死在了昨夜。”
他双手被捆在身后,双拳紧攥到微颤,却仍然沉默。
我唇角微勾:“你伤心么?可你又何必神伤?是他们自己要逃,又不是你挑拨唆使。你在这儿为他们伤心,他们在地底下反而恨你呢。”
他终于忍无可忍,眼眸发红:“要杀要剐您一句话便定,废这么多话究竟是要做什么!”
我图穷匕见:“那些人死了,可这些不是还活着么。以多换一,说起来还是我亏。”
牢帐里关着的这些罪奴里面,有两个还是田长手底下得用的人,却也被他裹挟着要逃,他确实本事不小。
他声音暗哑:“……为我一人做到如此地步,您觉得值吗?”
都到此时此刻了,我并不介意骗一骗他,于是笑眯眯答:“值得,你值得。”
他整个人宛如脱力:“……我见识浅薄,只怕公主嫌恶。”
我有点满意,遂点头:“我嫌恶与否你不必妄加揣测。你只需要——倾、尽、所、有。”
他叩首至地,被捆住的这一礼行得不伦不类:“谨遵公主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