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报晓,鸡晨啼鸣。
春意已经至半,明州里里外外的,都可以瞧见那天下春意盎然的场面,春江湖的纷飞秀气,也开始体现出来,这座天下一等一的妙笔天工,开始展露本该有的楼层风采,不论是上下左右地观赏,都是大饱眼福。
每年春湖灌溉盛产的高品质春神茶,也就那么几两几斤,全都是送往朝廷上贡皇帝,这虽不是金银珠宝,但来得比后者要稀罕,一年也才那么多,物以稀为贵嘛,自然是不可多得,而行客三人,皆是驾马到了春神湖旁的一座赏湖楼阁。
小女孩则是一路上嬉戏,与林砚共乘着一匹马,时不时还伸手去扒拉扒拉这马儿的鬃毛,慢慢地理正又打乱,停下来时,则到那野花丛中,拈了两朵小杜鹃花,别再林砚给她扎的两条小辫子上,那种娇嫩少女的画面,愣是让一旁的路人都撇斜来眼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带着自己小妹乘马游玩……
小女孩的事,林砚也与二人简简单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二人对这位突然出现,在四年前就已经确定地位辈分的女孩,多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特别是姜少卿本人,还以为自己和这林师叔一般,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已,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的,居然撞了这么个南墙,倒也算得上是件喜人的事,好在当时出手了,不然那姓韩的狗日的,不知道会下什么死手……
到了春江湖,那座有名的赏湖竹楼“春望”,四人则是毫不客气购下了最高的一层阁楼,楼内规模很大,住下四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更何况有三个房间以及一架可以仰望整坐湖泊的竹台。
女孩站在竹台上哇哇地看着这从来没有看过的景象,满眼尽收江河湖泊的风光,小女孩左手拿着一顶宽大的木棉绒编的竹帽,向着林砚招了招手,倾斜着头微笑着,林砚也是笑了笑,回了一句:“帽子要戴好啊,不要被风儿吹跑咯。”
小女孩笑眯着眼,点了点头,这才又羞涩得红了脸,立刻转过头去,把这顶宽大到无论怎么戴都会向一边倾斜的竹帽死死地往下压,双手紧紧地捉住圆环的帽檐,好似在把自己藏起来一般,模样颇有些滑稽可爱。
林砚对此也是微微一笑,看着她的背景托腮,喃喃自语道:“什么天下湖光秋色,大好江山,还不如这小丫头羞涩时的背景,来得好看。”
姜少卿则是毫不客气地尴尬咳了咳,这才令最近一直莫名陷入温柔乡的林砚,拉回过神来,这位领头人,也是尴尬得挠头笑了笑。
上官仪也是紧锁着眉头,语气凝重地问道:“小师叔,虽然陈天行飞鸽传书,说一个洗浊境大圆满的僧人会经过这里,要我们协助他擒拿归朝,可是您真的确定要把岑姑娘也带着身边?当下应该避开锋芒为妥吧?毕竟她的三魂七魄还未容纳,如果……”
话语还未落完,,林砚则已经摆了摆手,示意其停止了,之后则是又托着腮帮子,看着那个蹲在观台上观湖的女子,叹了扣气,无奈道:“你所说的我都有想过,我这个所谓的陈师兄,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即便那个已经达到所谓的金刚不坏的佛门僧人真的会来,我也是持无所谓的态度。”
“至于是否将这傻丫头送往武当山更为安全,我则是全然不考虑,我三年前就在武当失去过她,所以如今的天下对我来说,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她在我身边,我才觉得最妥当,毕竟她就我一个亲人了,没理由让她继续一个人吃苦,而恰巧她在我身边,我们两个的气机相辅相成,倒有利于她的恢复,也有益于我的一口气更加绵长,以及内力气机的契合。”
姜少卿对此也是点了点头,但又好像心生不明,思量了一番,却也不想烂在肚子里,于是乎便朝着林砚问道:“小师叔,这岑姑娘,到底是……到底是为何如此?”
林砚继续静静地看着岑曦,嘴角却也恍恍惚惚地呢喃,回答着姜少卿的疑问:“她天生气数强盛,强到天上的仙人都要以她来搅和人间,四年前她本该死了,但为何祖师提前兵解散功,江湖为何又少一位女剑仙,一切都是为她而铺垫的。”
二人皆是大惊失色,都不知原来祖师兵解还有这样的内幕,况且这个口中的岑姑娘,本以为仅是什么病傻的女孩,可现如今,也不由得郑重起来,圣人与仙人才堪堪地压制着天地气机,身蕴这等磅礴的气数,还能现如今活蹦乱跳的,不由得让他们两个人,也暗自砸舌。
林砚又苦笑了一声:“我也不曾料到她的记忆会被封存,重新遇到我之前,封存的是在武当山三年的记忆,遇到我之后,这段记忆又缓缓解封,转而封存的是她流落在外这三年的记忆,真的不得不令人费解,至于当年是她娘亲把她送出武当,还是我师傅,亦或者是我的师兄,究竟是谁,又是为什么让她流落在外,疑团太多了……”
上官仪对此也是颇为惊奇,本以为神游万里就惊世骇俗了,哪料得仙手段居然还可截取掉记忆片段,实在是匪夷所思。
林砚继而又苦笑道:“别觉得她现在奇奇怪怪的,可能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虽然身体已经是十四的年龄,可神智却仅停留在九岁,所有我先声明,我们此行就如同带着一个九岁女孩,该让她干什么,不该让她干什么,你们心里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