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山青崖剑庄的武场上,许多的男女弟子都席地而坐,津津有味地观看着场上的两人。
那二人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却有一道道无形的气韵相互冲凿,数息之间就辗转交锋上百遍,这比得是气机的厚实,但更有对“一口气”长短的把量考验。
场上的两人,自然便是江杰与林砚,切磋交锋自然是前者提的,目的是想试试自己兄弟这两年内,到底迈出了多少步,自己可是辛辛苦苦,脚都快累断了,才跑换来的这身本事。
轰隆!轰隆!
两道巨大的声响炸起,周围观的弟子都被下了一大跳。
武场之上,江杰立足之处的十步之内,石台被撕裂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江杰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这他娘的要是砸在自己的身上,那就算不死也得残,要知道这只是气韵拔河而已,并没有在气机上下功夫,单靠韵味就已经如此深不可测,这两年之内,燕子肯定迈了不止一个档次。
江杰抹了一把虚汗,对着林砚说道:“你是不是偷偷移了气数了?二打一是吧?”
显然,这小子又在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台下的岑曦双手撑着脸,看着那装作一脸愤懑的江杰,与林砚相视而笑。
自此之后,在青崖剑庄就流传出了,江杰已经尽得箐曦剑理真传的幌子,最离谱的是,信的人至少都超过了八成,可这二愣子,与箐曦走的完全就不是一个路子。
已是临近午后,两道人影慢悠悠地从断崖山的后道走来,勾肩搭背的,一看就是那种讨饭混吃的酒肉朋友,可谁又会联想到,这俩玩意,一个是苍州闻名遐迩的四大江湖丰碑之一,青崖剑庄的当代庄主,另外一个的身份,说出来就更没有人信了。
两个人倒也不是说在外边花天酒地,对于卫賓来说,这些日子,都是自己委身带着这个名义上的徒孙砥砺剑心,辛苦是辛苦了点,好在这小子脑子还算好用,在武道上并不是一根筋,剑理扎实也还说得过去,倒也在辛苦的同时,得以轻松了些许。
二人来到了后山内庄的门前,一位男子出门相迎,此人自然是林砚。
林砚拱手作揖,笑着对卫賓说道:“卫老前辈,黄 鞠郡一别已有两载,您还真是越来越老当益壮了。”
卫賓眯了眯眼,盯着林砚说道:“好小子,你咋到了苍州来了?难不成是被人撵过了的?”
箐曦盯了盯林砚,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卫賓,轻声地问道:“这位是?”
林砚并没有劳烦卫賓介绍,而是对着箐曦说道:“小子林砚,南唐人氏,世代习武,久闻箐庄主与青崖剑庄大名,今日路过此地,一来是有故友在此,二来嘛,也是想见识见识庄主的风采。”
箐曦笑道:“好说好说,远来便是客,林公子自然也是我青崖剑庄的朋友,既与卫老师父相识,那更是我箐曦的朋友,一切好说。”
这时,江杰从房内出来,看到了卫賓和箐曦的人影,立马就迎了上来,指着这两人骂道:“你们这两个老东西,又跑哪去了,都要两天了,无家可归了是吧?”
卫賓别过头去,淡淡地说了一句:“剑还是得练的嘛,自然是出去交手对拼,打磨剑意了,对吧,箐……”
画还没说完,江杰就一脸鄙夷地盯着卫賓,一手指着箐曦讥笑道:“打磨剑意?你丫的整天闲着没事,就带着这小子往勾栏花楼跑,你别跟我说,勾栏听戏曲,花楼喝花酒,都是在打磨剑意。”
箐曦拽住了江杰,刚想出言教训,就被江杰一把手甩开,还被指着鼻子骂道:“你别以为我没说你,你他娘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到底你是这青崖剑庄的庄主,还是我是庄主?其他长老师兄全都派了出去,就让我一个人主持着,这诺大的家业,你是真的不怕呀。”
箐曦被怼得一时语塞,可又解释不清,只好转头看向一旁同样无奈的林砚,饶有兴致地询问道:“哦?林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境界,实在是难得啊,比我现在都要高一筹,这些年真活狗身上去了,可惜的是境界太过虚浮了,相必刚刚跻身不久吧?”
林砚在惊讶这位青崖庄主如此直率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叹,虽然自己借着那份儒家气数,已经踏足了大气运境,可说到底,终究是借助了外力,与这等老牌气运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差距依旧很大。
卫賓支开了怒气冲冲的江杰,拍了拍林砚的肩头,见这小子有意藏掖着身份,那自己自然要也顺着心意留一线。
被不当回事的江杰自然不爽,刚想继续讨价还价之时,忽然在箐曦的话头中反应过来。
“啥玩意,你是说燕子和你一样,是个气运境级别的高手了?”
箐曦看江杰好像有点备受打击的样子,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人家成就人间大气运之一,又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你激动什么。
江杰一脸吃瘪样地看向林砚,没想到后者却是付之一笑地点了点头,这更让江杰尴尬地笑了笑道:“燕子啊,不是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你说都到这地步了,刚刚大清早的还装什么弱势嘛,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子的。”
卫賓一巴掌呼在江杰的脑门上,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赶紧地先进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