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惗到家，刚刚开了个门缝，就看见宋良抱臂站在玄关处。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宋良眼神都是一股“老实交代”的气息。
“没什么。”于惗是真的没什么，哪怕她刻意去曲解都觉得没什么好做文章的。
“一般有什么的时候往往人会倾向于说没什么。”
“真没什么。晚餐想吃什么？”
“烤肉！”
“好。”
两人找到附近的烤肉店，新鲜的五花正在滋滋冒油。
“平时跟你吃饭清汤寡水的说什么白煮基围虾都吃吐了。难得开荤，小爷我要哐哐炫。”宋良开了啤酒就准备往嘴里灌，被于惗止住了。
“你明天还有1000米决赛。”
“没事儿，小爷酒量好的很，明天嘎嘎跑。”
于惗把空酒杯递给宋良，不得不说，在这反常燥热的秋天，一口冰扎啤真的可以救人一命。
“那一起。”
“好嘞。”
酒过三巡。
宋良脸有些红，于惗知道宋良有点醉了。
“唉你小子真是闷声干大事，”宋良说，“想当初，班上那个李平最是明摆着瞧不上你的，课间瞥见你的草稿纸上写了两个字--‘沈毓’然后在班上起哄，等你回到教室看见李平拿着你的草稿纸坐在你座位上耀武扬威，班上的人也是丫的一群乌合之众，就差把吃瓜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于惗挑了挑眉，这孩子...她本来准备趁宋良喝酒多问几句的，看能不能多套几句话的，没想到他自己先招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唔，高一上学年，差不多去年这个时候吧。”宋良托腮回想了一下。
“然后呢？”
“那个李平看你回来，把草稿纸拎起来，说‘沈毓诶，不会是我们学校那个吧。’你不做声，我看见你的手在抖。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忍不了直接出面从李平手里抢过你的草稿纸，说‘关你屁事，滚回你的位置’。”
于惗看着眼前宋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笑了笑。
“李平怎么可能被别人抢风头，结果这时候上课铃响了，他狠狠瞪我一眼就回位置上了。之后我因为家庭变故，就不怎么来上学了。倒是后来，我听说有一次升旗，沈毓在前面做升旗演讲，升旗结束了你还愣在那里没走，像失了魂了一样，被李平狠狠嘲笑了。还有一次是，李平瞥见你的手机锁屏密码恰好是沈毓的生日......”
于惗的心尖一动，以目前她对于念那股执拗劲儿的理解，于念那部手机的锁屏密码很有可能还是沈毓的生日？！
她回忆起来于念日历上标记的沈毓的生日是10月2日，再结合她读高三。那么锁屏密码便呼之欲出--061002。
于惗已经没有心思吃烤肉了，手机还在家里，她希望立刻闪现回去。但是她还是决定等宋良喝完酒。
于惗进店里结账，宋良左手边的马路一阵风驰电掣，引擎的嗡鸣声从耳边骤然响起，又飞速逝去。
宋良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眼，一辆黑色迈巴赫正扬长而去。
“啧啧，丫的好拽。”
车内，司机透过反光镜偷偷看了眼沈毓，沈毓正沉着脸，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自己的主子平时温文尔雅，看似与人为善，实际上都是他这个没文化的都能很轻易就看出来的表象，主子真正动起真格来如同阎王爷再世。
且说于惗扶着宋良回了家并安顿好他，就从抽屉里取出于念的手机开机。壁纸是黑白相间的纯色。她试了下061002，没开。
又试了下100206，这次开了。
手机的桌面很干净，只有几个必要的软件，□□微信支付宝等，支付宝余额还有400元，之前账单的汇款人全是一个叫程丰的，每个月2000元，但是八月份之后就没有再汇款了。
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备注。一个是系统检测到的诈骗电话，还有一个本地号码，由于没有备注，于惗觉得先不管，按兵不动。
□□里面是一些班级的群通知，没有什么特别。微信里面只有一个人。于念把它置顶了，没有备注，单字一个“毓”，不用猜就知道是沈毓。
点开聊天记录，几乎全是绿色的气泡，似乎一切是都于念的自言自语。最后一次记录还是在去年十月。
于念：送你一个Mikasa的排球吧，作为你的17岁生日礼物。
戛然而止，再无消息。
于惗又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于念把这个备忘录当做自己的日记本，还有用了记账，每个月的收支会计入其中。
最早的记录要从初中开始追溯了。于惗被拉进于念的回忆之中。
2020年7月15日。我来到公园散步，蝉在鸣叫，此起彼伏。路过排球场，被一道利落的身影吸引，左脚右脚左脚，双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