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站在门口，看着窗边的人，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端详于惗。夕阳仿佛在给她打光，侧脸是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睑微微遮住眼睛，看不清楚眼睛，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
如果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沈毓，于惗会毫不犹豫用上：优雅。
沈毓微微侧头，看着门口的人。这不是她第一次端详于念，但是从昨天她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于念表象的一切似乎如常，但眼神不会骗人，沈毓在他的眼中感受到了沉淀，这是一种不易察觉的稳重。这在一个17岁未涉世事的少年身上，是难以出现的。
她记得父亲再世曾经和他讨论历史时，跟她说过，军事家白起，伊阙之战中集中兵力，各个击破;鄢郢之战中的掏心战术，并附以水攻;华阳之战，长途奔袭。白起善用兵，奇招致胜矣。一个人，如果经不起推敲，那么可以一用，若有必要可以重用，必要之时，也是一种奇招。
门口的于念给了她这样的感觉。经不起推敲的感觉。甚是有趣。
“昨天谢谢你了。”沈毓说。
“嗯，今天受伤的地方感觉怎么样？”于惗没有废话。
“微微动一下还是痛。”
“好，我先跟你把个脉。”
沈毓伸出右手，于惗伸出三指，依次按住寸关尺三处。
“左手。”
沈毓又伸出左手。
于惗略作思考，问“你是不是脾胃不好？”
沈毓说，“对。吃多了容易不消化，胃易胀气。”
“思虑过度。悲伤肺,怒伤肝,思虑伤脾,恐伤肾,惊伤心。你的身体素质良好，脉象稳健有力，只有右手的关部稍有弱脉之感。而右手关部正好对应的是脾胃。”
沈毓眨眨眼，说“好神奇，把脉就可以看出来。最近确实思虑的尤其多。”
“不过问题不大，注意一下就好，规律作息。”
于惗拿出针，给沈毓行针。
“如果你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你会想要什么？”留针期间，沈毓问道。
于惗思忖了一下，道“可能会想要送你那个没能送出去的mikasa排球吧。”
于惗按照自己的理解，站在于念的角度回答了这个问题。也许是她的多此一举，当然也是因为她作为于惗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沈毓眼神闪了闪，视线从脚踝上的针灸针移到于念。
“只是如此么...你不想要权利亦或是荣华富贵吗？”
“不会。”
沈毓挑挑好看的眉，没有再问。
于惗忽然明白，为什么于念要用淡紫色的马克笔在日历上标注沈毓的名字。她一直觉得紫色是有一点忧郁的。确实很适合她。
嗯...总觉得她身上有独自背负的东西。会让于惗觉得她有点疲惫，有点忧郁，有点疏离。
“所以10月2日那天，你有事情吗？”于惗问。
“晚上有时间。”
“好。晚上我把排球送给你。”
“紫云府二期3栋。”
“门牌号？”
“整栋都是我的。”
于念被雷了一下，说“不愧是沈大小姐。”
“过奖了。”沈毓勾了勾嘴角。
施了针于惗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十一假期当天，人们纷纷发朋友圈与祖国同庆。于惗买了张高铁票想回家看看，她本来想带着宋良一起去的，结果这小子一早上就溜去小鱼儿了。
高铁呼呼驶过，转眼间就到了京城。于惗去了趟商业综合体买了一个mikasa排球，还买了一些送给父母的伴手礼。
然后于惗想去四楼给父母买几件入冬穿的厚棉袄。结果竟然在三楼的高档法式餐厅看见了沈毓，她对面坐着一位男士，二十左右的样子，模样冷峻眼神犀利。
沈毓刚刚要往嘴里送一口火焰金枪鱼沙拉，抬头惊鸿一瞥间就看见玻璃窗旁边擦肩而过的于念。
嗯...这小子错开了眼神。装作没看到她，走了。
“怎么了？”对面的齐辰看到沈毓侧头的动作。
“没事。”
“沈小姐当真不愿合作是吗？”
“不用再说，我不会合作。”
“好。那便专心用餐吧。”
每道菜沈毓都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她其实不喜欢这些法餐西餐，看起来b格很高，其实不如街边的烧烤，不如一些家常菜。只是这些法餐西餐以及高档中餐已经成了她生活的常态，她的家教告诉她，她不能随意去吃路边摊的东西。她已经忘记上一次吃路边摊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初中吧，当时自己偷偷溜出去吃的，还开了两瓶冰啤酒。
她记得晚上回家父亲沈卓问她，今天去哪里了。她隐瞒了自己去吃路边烧烤的事实，父亲也没有多问。现在想来，自己喝几口鸡尾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