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莫要忧心,慎宁知道该如何。”邱慎宁起身,将美人拳递到婢子手中。
晚膳,邱慎宁足足吃了二十片草鱼片,外加两大口香桂叶包饭。
“二小姐,该沐浴了。”秋芳替邱慎宁解下外衫。
“这是宫人送来的玫瑰香,”秋芳站在浴桶,一边替邱慎宁按着脖颈,一边道。
邱慎宁并未将过多时间用在沐浴上,她穿上衣衫,拿出名录清单。
“我带回的东西,可收拾妥当?”
“是,二小姐放心。”
许久过后,寝殿内沉寂而烦闷。
“你有话要说?”邱慎宁见她眼神闪躲,便问道。
“二小姐,你未回府之前,贤妃娘娘差宫人前来相府,送来一顶彩冠。”秋芳拿出那顶镶嵌着大珍珠的彩冠,小心地捧到邱慎宁跟前。
“宫人特意交待:这颗东海大珍珠是陛下赏赐给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宠爱二小姐,故而将珍珠镶嵌在婚礼所用的彩冠之上。”
邱慎宁示意,秋芳便将彩冠置于桌案之上。
她走近,细细地打量起来,这是九翚四风的一顶冠,向来只有皇妃、公主与太子妃才可享受,不得僭越。
邱慎宁孤高冰冷的脸有所松脱,徐锦并未像其他朝臣宫妃一般,与相府撇清关系,依旧认可这门婚事。
“祖父可有回礼?”邱慎宁起身,“先将彩冠收起来。”
秋芳垂眸,久不吭声。
“嗯,你先下去吧。”邱慎宁坐在床边,抚抚指甲。
明日,她势必要去一趟京郊行宫。
“陛下,陛下。”
褚亦枫正书房内,摹写着赵孟頫的小楷,冯安的尖声传来。
“相府二小姐求见。”
“邱慎宁?”褚亦枫拧眉,邱慎宁并非后宫妃嫔及命妇,何故敢逾越祖制,前来这避暑行宫,求见当今圣上?
“回陛下,三皇子与贤妃娘娘也一起前来。”冯安又道。
如此看来,才算合理。
褚亦枫搁笔,阔步出来,朝冯安抬抬手,“可在正殿?”
“是。”
徐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呷了口茶,瞧见褚亦枫的身影。
“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徐锦福福身子。
褚亦枫只是轻轻碰了碰徐锦的手臂,便朝着殿中的御座而去。
“贤妃近来可好?”
徐锦刚要起身回应,褚亦枫压压手掌,示意她坐着。
“多谢陛下关切,妾近来安好。”徐锦恭敬道。
“朕听说,炜儿的聘礼已下,不知司天监可测算出吉日?”
“妾今日前来,便是朝陛下要份旨意。”徐锦起身,拿出司天监测算的吉日,那页黄纸上还写着褚炜与邱慎宁的生辰八字。
“拿来朕瞧瞧。”
冯安接过后,呈上,褚亦枫的面色看不出有何变化。
“贤妃是想要朕拟个赐婚旨意?”
徐锦笑了笑,起身上前,拿过那页黄纸,“这桩婚事虽为皇家姻亲,但炜儿与慎宁两厢情愿,倒不必为圣意所累。”
“炜儿大了,皇子娶妃后,总得搬出宫。今日,妾只是想着,带着炜儿及慎宁来行宫,与陛下一起用膳,就如寻常人家一般?”
褚亦枫脸色隐隐平和,他伸手,握住徐锦的手掌,又轻轻地按了按。
“用膳,我还以为多大之事,让贤妃如此严肃。”褚亦枫笑起来,又看向冯安,“吩咐膳房,多添几样好菜。”
“贤妃,同我一走去院中,走走吧。”褚亦枫拉起徐锦的手,二人便如寻常夫妇般并肩散步。
殿内只剩下褚炜与邱慎宁,一阵沉默之后,邱慎宁终于开口,“三皇子,可要去院中走走?”
“我,我不想,我就坐着吧。”褚炜磕绊着说话,接着又坐下,喝茶。
邱慎宁见状,也不便再多言,离开正殿。
晚膳,宫人布好菜与碗筷,便撤到一旁。
褚亦枫笑笑,朝褚炜与邱慎宁道,“今晚是家宴,莫要太拘束。”
“是,父皇。”
“是,陛下。”
冯安贴心地站在一旁,不时替褚亦枫递上酒水。
“此肉为何?”褚亦枫夹起一块暗红色的肉,吞下去。
“肉质细腻,鲜美有嚼劲。”
“回陛下,这是二小姐带来的肉。”冯安回道。
褚亦枫看向邱慎宁,笑笑,又道,“是慎宁啊,很是可口,吃起来倒不像羊肉猪肉。”
“回陛下,此肉是兄长特意差人从奉州带回。”
邱慎宁放下筷箸,起身,叩拜。
“虎肉?”褚亦枫脸色一变,丢下筷著,压制自己的怒意。
“回陛下,这是不虎肉,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