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进来陪她坐着,她却出乎意料的开口说话,她说:“我和宁原的第一次是在这个柜子里升温的,那天他很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他的碰触,让我感觉体内流过一股清泉。那天你给我们下了猛药吧,宁原还没到12点脸就闷得燥红,可是他不肯碰我,他坚持婚前不能有性行为,他将自己反锁在衣柜里,就怕伤害我,我当时既感动又难过。”
“他从头到尾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我是搪瓷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可我喜欢在他怀里弱不禁风的感觉,他能给我无限的柔情和呵护。”
“他紧张到不行,那副张惶急促的表情,像个未经人事的小高中生偷尝禁果一样可爱,我知道那是他的第一次,所以更加让我愛的无法自拔,我很坏是不是。”
那坞似是反问的语句却陈述得无比自然欢快,此时此刻,她眉目舒展,容颜灿烂。
可是,才一秒的功夫,美好的容颜不见了,那一点点的欢乐消失殆尽,满天的乌云爬上她的脸,黑云缭绕,怎么也驱不散。
悲伤瞬间将她整个吞噬,蚀啃着她的心:“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不会有一个他那样的声音,温柔的叫我的名字,叫得似骨柔情,再也不会有一双他那样的素手,抚去我的一身风霜,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再也不会有了。”
“言小情,你把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好不好,我已经没有宁原了,如果我没有它们,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坞商梏的看着我,可是,她不必求我的,那些本来就是她的,即便她不说,我也是会原封不动的给她的。
只要她想要,只要我能给,我都不会对她吝啬。
……除了宁原。
我以最快的速度取了那些东西,不落一丝尘埃,完璧归赵。
那坞似是恍如隔世的从我怀里拿过那些东西,无比珍贵。
物与人俱去,物归人不归,无复倾城影,空留往日辉。
她翻着宁原最后留给她的诗,无声呜咽,很快忍住。
我才看到信纸的后面居然还有两行字:
“春蚕不应老,昼夜常怀丝。
何惜微躯尽,缠绵自有时。”
电视突然响起来,录像放着结婚那天他们对彼此的誓言: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任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今后,无论顺境逆境,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健康疾病,无论青春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身的伴侣。
宣誓人,宁原,宣誓人,那坞。”
然后画面突然跳转,宁原一袭性感白色纱裙,那坞跟在后面提着拖地的长纱,他整个脸都是仓皇狭促,温润君子不再温润如玉,那坞在后面捂着嘴偷笑。
摄像头打正宁原的脸,将那阵仓皇狭促放大,特写,慢放的恶搞镜头扭曲了那张英姿飒爽的脸。
那坞突然噗一声笑出来,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就连笑着的时候,眼底都是悲伤,我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对她坦白,想要告诉她真相。
我想不到宁原居然对那坞这么狠,说走就走。
可是,我永远记得宁原说过的话,他说的不错,长痛不如短痛。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让那坞重新振作。
那坞整日与宁原有关的东西相伴,整日整日的播放着录像,宁原人虽走了,他的影子却占据这间屋子。
怕录像丢失,那坞找出原带连夜复制,拷贝了几十份摆着。
眼睛望不到,流水滴不穿。过去过不去,明天不会远。
多好的歌词,那坞的明天又是哪一天?明天到底有多远?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这些倒背如流的画面,宝宝调皮的突然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吓了我一跳。
这个月开始胎动越来越频繁,宝宝一次踢得比一次用劲,就像孙悟空在铁扇公主的棉花肚里闹腾一样,让人难以忽视。
忽然它又是一脚,劲大了很多,疼倒是不疼,才那么小的小东西,能有多大的劲,不过是想引起我的注目,它想让我陪它玩了。
我摸摸它,让她别动。
那坞不知何时凑过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抓着她的手放在我肚子上让她感受,她突然惊得睁大眼睛,我安慰她:“没事,胎动呢,宝宝太皮,在肚子里闷久了舒展筋骨呢。”
“多久了?”那坞茫然的问,已然不知元年月。
我抚着她的手笑了:“六个月了,上个月只是偶尔动一动,这个月可活泼了,就像你一样活泼,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呀,它在踢我,它居然在踢我。”那坞突然尖叫起来,俯身在我肚子上,宝宝认人似的,踢了好几次。
“它在跟我说,它喜欢我。”那坞笑着,闭上眼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