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他这么问了,锦书也只能说:“一个月左右吧。”
魏贵妃当即问道:“若你不治疗呢?她还能活多久?”
锦书看向皇后,她已经昏昏沉沉,呼吸微弱的样子。
她叹息,“十天半月吧。”
魏贵妃一脸悲痛,“如此说来,她如今已经是病情极重了?你若治疗,也顶多延迟半个月,却叫她遭受治疗的痛苦,本宫实在不忍心。”
她侧头去看景昌帝,“陛下,要不,还是别叫姐姐遭那些罪了吧?臣妾不忍心她再受折磨。”
锦书心头冷笑,不忍心?你是巴不得她快点死。
景昌帝沉吟了一下,道:“朕与皇后二十余年的夫妻,也不忍心她再遭受治疗之苦,你说的那个雪山血鹿,朕会派人去找,你也不必再入宫为她治疗。”
太上皇的旨意没下,锦书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她躬身告退的时候,魏贵妃笑盈盈地看着她,“萧王妃,以后入宫,到星澜宫去坐坐。”
锦书道:“是!”
魏贵妃道:“不必如此拘谨,你与本宫是妯娌情分,是一家人。”
锦书垂眸不语。
她们不是一家人。
锦书退了出去,也没看皇后一眼,退到殿门的时候,看到蓟嬷嬷跪下来求景昌帝,让王妃给皇后娘娘医治。
但景昌帝不为所动,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她。
少渊迎上来,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离了凤仪宫,少渊才道:“我听到你说话了,你说得很好,我担心你不能领会他们的想法,说错了。”
“蓟嬷嬷给我提示了,你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吗?”
少渊道:“没错,如果你能治,他们定是要对皇后下手了,但你不能治,他们就依旧会等皇后咽气,好在你说有一味药能治的,那等之后你治好了皇后,他们也寻不着你的错。”
少渊细细地跟她分析了一遍,锦书这才意识到景昌帝的险恶用心。
她冷道:“当初还是打得轻了。”
少渊拳头握了握,“没事,以后还有机会的。”
他忽然站定脚步,“我们不能再回去陪父皇用膳了,我们直接回府。”
锦书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但随即,她点头道:“对的,不能再回去用膳,我们现在就出宫去。”
陛下已经说了不让她去治疗,她从凤仪阁回去乾坤殿之后,太上皇就下旨,陛下一定以为是她在太上皇跟前说了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跟陛下和魏贵妃过不去吗?直接撕破脸杠的时机还没到呢。
两人当即就离宫了,没有去乾坤殿里头说一声。
待乾坤殿里备下了午膳,太上皇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人回来,便差人去问,却得知说已经出宫去了。
太上皇气结,悻悻道:“成亲就把老子给忘了?”
“怕是有什么事呢。”宝公公忙安抚道,“奴才陪您吃也是一样的。”
太上皇推了碗筷,“你这老脸,孤看了没胃口,派人出去问问,要暗中行事,莫要被前殿的那人发现了。”
不打招呼便走,显然是不便再来乾坤殿。
宝公公笑着道:“已经派出去了,您放心,不会惊动任何人的,快些吃,老奴和耿嬷嬷陪您吃。”
伺候的日子久了,已经有了默契,许多事太上皇没下令,他们就知道怎么做。
太上皇这才端起了碗,随便吃了几口。
他胃口一直都比较差,肉粥能吃些,但饭菜实在是吃不下多少的。
暗探回来,禀报的事情与太上皇心里所猜测的也差不多,寻常不到凤仪宫去,今日去了必定是要谋算什么。
他当即命人拟旨,以皇帝关心皇后病情为由,令萧王妃入宫照顾皇后,为皇后调养身体。
逆子还真为他找了个理由,否则平白无故便叫锦书去凤仪宫,总归是叫人多想的。
下了旨意之后,还叫宝公公亲自去跑一趟,让萧王府把话传开,就说陛下到凤仪宫探望皇后。
这番借力打力,景昌帝哭笑不得,但想着落锦书也言明,就算治疗也顶多拖延一个月,便懒得管了。
魏贵妃却很不高兴,往日太医诊治,总说快了快了,却等了一个春来又等一个秋去,等到如今,自己还没坐上后位。
现在落锦书亲口说只有十天半月,如今又让她进宫去治疗,那小贱人的医术如此神奇,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歪打正着,叫她给治好了?
但这是太上皇下的旨意,她也无法干预,晚上趁着陛下过来的时候,哭诉了一番。
景昌帝安慰道:“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个月吗?”
“陛下,臣妾担心落锦书真能给她治好了。”魏贵妃委屈地靠在他的身侧,“这些年,臣妾和魏国公府为了陛下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