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楚泽,他还不乐意出这么多钱呢。得罪了高官,再有才学也没什么前途。
林福细细观察沈鹤云的神情,听闻这么大一笔银子,面色不变,宠辱不惊。
“林老板误会,晚辈是来卖书的。”
掏出怀中薄薄的一本书,名字非常通俗,“深宫锁不住?”
林福本还不以为意,小孩子写的东西,想必……
“这!这这这!”
里面的名字都是真人真事啊!
他怎么敢!
只写齐妃的名字就算了,连陛下也直呼其名……
里面沾花惹草,风花雪月的事,描写得像亲眼所见一般。
“林老板大可以去查一查,若是怕惹祸上身,不如请人润色,改名换姓,传出流言。
这些事,应该不用我一个小孩子提醒吧?”
林福满头大汗,连笑容都十分勉强,“您说的是,只怕这书难登大雅之堂,士子们不会买账。”
“谁说是卖给士子?姑娘小姐,甚至平头百姓,赚钱啊林老板,你难道不知道胭脂水粉,衣裳首饰每年能赚多少吗?”
士子有钱都去花天酒地,文房四宝,笼络人心去了。
那些夫人小姐才是有钱的。
“小友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在下佩服……赚来这钱您占八成,在下收个刊印之资就行……”
“韦家家主年轻气盛,愿意冒险,林老板若是心有顾忌,不如还我?”
“小友!哈哈哈……哪里话,在下占四成如何?只求小友将专卖交于在下,以后还有什么佳作,莫要忘了在下才是……”
上了贼船还想跑?
不敢收钱就是打着随时能脱手的打算,怕惹祸上身。
说不定还能反手把自己卖了。
收了钱,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死死咬住沈鹤云的身份,齐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倒台,易如反掌。
“好说,林老板可不要告诉师兄他们。”
“小友放心。”
手里偷偷塞了锭金子,之前说的资助和定金……
满载而归。
狼狈地回到华琪的府邸,那位夫人赶忙迎了上来,“没事吧,你这孩子!我只是吓吓你,怎么还跳下去了!”
真情假意,沈鹤云也说不好。
担心被华琪斥责吗?
直觉告诉他,夫人更加看他不顺眼了。
大概是觉得他弄一出苦肉计,把错都推到她身上,惹得华琪不快。
反正被楚泽狠狠教训了一顿。
他担惊受怕一整天,若是只找到尸体,怎么和父亲交代啊!
“怎么回事?你钓鱼掉池塘里了?那又怎么跑到外面去的?没受凉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楚泽听说了夫人的一面之词,寒君拿鱼竿抽人玩,夫人想派人抢过来,结果他自己跳水里了。
寒君怎么会是这种人!
他可是能坐在水边不吃不喝钓一天鱼,谁来了都不给面子的混世魔王。
肯定是他们不让寒君钓鱼,惹他生气了。
当初楚泽也偷偷折过他的鱼竿,恨铁不成钢,觉得寒君不务正业。
下一秒他就跳水里捞鱼去了。
第二天又新做了根鱼竿……
嗯……
看他背上的鱼竿,完好无损,小红鱼还蹦蹦跳跳地撒欢,到底是因为什么?
“夫人担心我招惹她女儿,警告我来着,小事。”
沈鹤云缠起鱼线,反正有钱了,打算去买点紧实耐用的新线,还有匕首干粮马匹……
路上需要的东西,笔墨纸砚。
“我回来换身衣服,还得出门,晚饭不必留我了。”
啊?
一个八岁不到的孩子,独自上街?
楚泽都感觉父亲在身边敲自己脑袋,蠢货!快跟着他!路上被拐卖怎么办!
放下手中的事情,暂且陪沈鹤云上街逛逛。
“山贼的事快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就能开放城门,让难民们进来讨生活。
然后我们继续赶路,不用受气看脸色。
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华师兄的女儿,科考之后去求求父亲,说不定很快就能定亲。
只不过要注重眼前事,不可被儿女情长牵绊。
你年纪还小……”
哇!
不是!
这孩子哪来这么大的金子啊!
比自己之前的全身家当,加起来都多!
“不喜欢,有那个母老虎在,我看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相看中一匹好马,“这马怎么样?”
“你小小年纪,眼光不错。”
楚泽欣喜地抚摸着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