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都快了些。
似是完全不想谈及。
被唤作陈叔的,将陈言拉到了一边,偷偷警告道,“你呀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随便说起那个!
叫这些贵人快些走!
万一闹出人命,我们万万担待不起啊!”
陈言去了趟京城,金银珠宝赏下来,好好痛快了一番,眼界已经完全不同了。
况且,这海嫁之事,也不是他先提起的。
“陈叔,他们里面又没有少女,怎么会出事?
况且你不知道。
那个少年,是去年史上最年轻的状元,深得陛下宠信。
只要得了他欢心,我们哪里还用累死累活地出海赶海啊!”
傻小子,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上头的县衙,也查过海嫁之事,怀疑是有拐卖的贼匪,合伙作案。问遍了县城,州府,甚至隔壁州的适龄少女,没有一个相貌相符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妖邪作祟,哪里会管是不是大人物?
而且……
“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一起出海的,说是遭难,其实……”
陈叔长长叹息,话刚开头,却又转开了话题,“不说了,反正你带他们进来,就要负责。让人快点走,不许到海上,知道了吗?”
“海难的人……我爹就是!
陈叔你当时说是暴风巨浪,难不成是因为那些东西?”
那时候,下着大雨。
海上浪花翻涌,船身摇晃,颇为颠簸。
陈言的老爹陈洋,冒险出海,收获果然不小。这样的天气,能赚上钱的,都是不要命的。
等到了禁渔期,得被征召去练兵演习,防范海寇。
每天只出不进,靠着媳妇织布绣花,那怎么能行。
两人正想着满载而归,趁着天气更坏之前,快些把东西运到县城卖掉。能涨两三层就行,亏损不多的话,能抵上以前五六天的收入呢!
“哥,有什么东西。”
几道阴影迅速掠过,陈洋还以为是大鱼,兴奋地甩了一网下去。
结果拉上来的东西……
“嘴巴像七鳃鳗,全身都是触手,黏糊糊的一团。站起来跟到腰,就跟小孩差不多。头发,对了它们还有头发,像我们吃的海菜,海草。
我现在想起来还……”
浑身鸡皮疙瘩。
它们从网眼里钻出来,柔若无骨。啪嗒一声落在船的甲板上,像一滩鼻涕,或者一团浆糊。
两人慌乱地拿船桨去打,像打在棉花上,完全不管用。
“一只扒在床边,触手缠住了二哥的腿,加上海浪颠簸,一下子就被拉到了海里。
立刻便见了血,它们往身体里钻,那张恶心的嘴,直往血肉里啃。
我不敢下水,拉着二哥的手想把他拉回来,结果……
头刚冒出水面,半张脸都被啃没了,人还活着。”
陈言被吓得双腿发软,往后退了半步,不小心踩到了正在偷听的沈鹤云。
“大人!”
“我都听到了,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总之就是一大团海草和章鱼的结合体,沈鹤云在本子上涂涂画画,他的画风学习文秋的写实,讲究一比一还原。
“这样吗?”
为之前画的传说版本,加上长头发,脸部空白换成七鳃鳗的嘴巴。
及腰高不足一米,撕咬血肉,可能是寄生生物,应该不是少女怀孕。
“对!全身是黑褐色,还会发出奇怪的呜咽声,像小猫叫。”
“没有眼睛,视力应该很差。是用水流或者听力捕食定位吗?”
“这我不知道,反正,下雨天它们就会在海面附近出现。这么多年,海难出事的人,都是在下雨天。”
大家也以此为理由,劝诫不要命赚钱的年轻人,不要贸然在雨天下海。
“嗯……”
“不许去!你没听到吗?很危险的。”
沈鹤云眼睛一转,大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太上皇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手臂勒着他的脖子,将人桎梏在怀里,可不能乱跑!
保不齐下一秒就闪现到海边了!
“没事,要是真出事,把我的书四处大卖,好让我以后接着写。”
还接着写呢!
才死几回,就这么从容淡定。
不知道还有没有下辈子呢。
“你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反正我重病在身,你要是出事,我就把小红鱼摘了。”
手腕上的两条小红鱼,蹦蹦跳跳,互相拍打着尾巴。
肌肤惨白,瘦得有点脱相,更加显得病态神经兮兮的。
明知道都是假的……
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