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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凭借盛晴阳那常年养在山野间近乎贫瘠的想象力,仙也只能想象出个白衣飘飘,贤的话,和尚?
好心的月山看出盛晴阳想象了个不伦不类的人,一心他家大人正名,便告诉盛晴阳,江定愿生得相当俊,说话也温风细语的。
一旁月平阳大喇喇插话:“有我俊么?”又把声音放温,“有我温风细雨么,嗯?”
月山一掌啐他:“脸多大?羞不羞啊?”
由于长得像的缘故,月山经常一骂也骂自己,用词格外慎重,月平阳好笑逗他多说些:“哈哈哈,不羞,再夸夸。”
饶是月山这番正名,也只是坐实了白衣飘飘的和尚,再加些俊俏,盛晴阳已经想象到了。
最后还是那常点火,脑筋转的快的月平阳一语中的道:“江大人救了你一命。”
盛晴阳瞬即赧然,给那想象之人加了一缕秀发,并且将之前的什么薄情幼稚通通忘掉,只留了这么个白衣飘飘,道骨仙风的形象。
合间的生活就这般淡淡的,偶尔鲜活一瞬。
盛晴阳时常百无聊赖地躺在院里的雪上,听着那两个邪祟一个骂骂一个咧咧,好玩之外,她也莫名好奇那位江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带出这两个宝贝随从。
不过这好奇也只维持了一会,她就被那两打打闹闹的邪祟劈头盖脸来了个城门失雪,殃及池鱼。
盛晴阳一把拂去脸上雪,两人作势夸张一惊,嚷嚷道。
“啊呀,雪人成精了!”
“胡说,分明是雪里长人了。”
盛姑娘微笑着掸了掸衣袍,两邪祟眼皮一跳,月平阳动作极快地绕到一脸单纯的傻弟弟背后。
哗啦——
大雪袭来,如瀑如幕,大有铺天盖地之势,月山眼前一白,抬袖已晚,吃了顿饱雪。
躲过一劫的月平阳探身,一掌拍月山,喝彩道:“好剑法!”
只见一把比雪亮的长剑在一双纤细的手间划了个漂亮的半圆,随即铮然入鞘。那剑昙花一现,舞剑的姑娘眉清目秀,眨眼时可见无辜和“报仇雪恨”的小得意。
盛晴阳舞剑时颇有惊艳之感,轻盈飘逸又势如破竹,带着浑然天成的从容和才人风范,用剑挑雪都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月山移开了,毕竟脸上全是雪。
吃了雪还挨了一掌的月山学聪明了,趁他兄长分神之际薅了身上雪往人脸上抹,道:“来,这雪也好吃。”随即又扭打起来。
盛晴阳着看他俩忍俊不禁,她这一笑,两邪一人很快笑作一团,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这一笑,便是四月,忽而已过,福祸相依相至。
该来的还是要来。
合间的屋子墙体偏薄,隔音不怎么好。
盛晴阳在翻着柜子,屋外的声音传了进来。
月平阳道:“宴帖送来了,大人知道这事吗?”
月山道:“知道,就是不送信都知道那帮道士要做什么。”
月平阳将篮子里的酒拿出来,埋进雪里堆好,心满意足地点头。
两人心照不宣,前几日就有玄门的暗哨符过来放风,鬼鬼祟祟,又偷偷摸摸,被他俩一把火烧了。
榭水城地处边陲,一直和玄门的地盘立海而分,互不相扰,清平宴又传的沸沸扬扬,暗哨符都放过来了还能是什么原因,不就是看看他们是否有协力相助之意。
“咱怀柔先生有说何时回来吗?”
“怀柔先生是个什么……”月山想起是那些道士讲究的称呼,摆摆手,“尽扯皮,应当是今日。”
“应当?没见着人?”
“见着了,大人说我挡他做生意了,让我站远些。”言下之意,被好声好气地赶走了。
随后是月平阳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和两人进门的声音。
盛晴阳可算是在最后一层翻出了一盒落灰的胭脂盒,她又吹又擦,迈门而出。
方娘总说红料不够,染的花不红,盛晴阳便把胭脂送予她,原因嘛,系盛晴阳一副乖样,方娘欢喜极了,送花冠硬是不愿收钱,盛晴阳一番甜言蜜语再加上这胭脂盒,方娘笑的合不拢嘴,收了。
沿青石街拐两条巷道就能看到一间茅草屋。
屋外一老一少坐着躺椅,老头叼烟斗,少女嗑瓜子,那老头围着满是油污围裙,今天估计没照镜子,头巾包的跟鸡窝似的,全身上下都是一个大写的穷字,院里鸡鸭乱飞,鸡毛满天。
这人竟是个大夫!
这老先生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周围的都喊他酒老,盛晴阳也就跟着喊。
两人关系亲的跟爷孙似的,一聊就没个完,盛晴阳笑着听他今天是做什么惊天大业才没去赴约——其实就是忘了,一人敢说,一人敢听,说到好笑处了,盛晴阳十分捧场地拍腿笑。
笑累了就靠着躺椅,少女干净的眸子里映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