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醒后,原本以为是读书声的窃窃私语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声源穿过了宿舍门,最后甚至来到了她的床帘外。
然后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正当白胧年要舒一口气,放下警惕时,小夜灯开始突然打开,自动调到最大光,照得白胧年差点睁眼去关。但是,她突然想到,她临睡前不是已经插座开关关过了吗。
顿时,白胧年冷汗直流,这是什么灵异现象,鬼入了梦还不够,还要在现实里开第二摊吗。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轻缓而又阴毒的声音就说道:“灯开了,你怎么不去关啊。”
白胧年整个身体都僵成了一块钢板,丝毫不敢动,她感受到阵阵阴冷的气息从正上方传来。
片刻过后,鬼状若失望。
“罢了,你不去关,我来替你关。”
说罢,一只若有似无的手似搭上了她的肩头,整个手都像是为了感知白胧年这个人还有没有意识一样,密不透风地贴在她身上。
阵阵阴冷的气息,即使隔着睡衣,也从那只手阵阵透进来。
白胧年紧闭双眼,紧咬牙关,与这股寒意僵持了不知多久。
终于,‘咔哒’一声,灯关了。
那只手似乎很是失望地撤了出去,阴冷的气息很快消失不见了。
还没等白胧年缓过劲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该死的呓语声又响起,不过这次更近,几乎是紧贴着床帘发出的。声音的主人像绕着床帘不紧不慢地踱步,在寻找有哪个缝隙可以趁虚而入。
白胧年在心里不断祈祷,可千万别让这个鬼找到床帘缝啊。
祈祷似乎奏效了,声音绕了床周三圈,也未能更进一步,逐渐淡去了。
看来这个鬼眼神不太好。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是不一会儿,更多的呓语声从四面八方袭来,紧密包围了床帘的四面八方——没错,有墙的那面也有,只不过声音更加微小,看来是有哪几个笨鬼找错地方了——每一个方向,都有数个,甚至数十个不知名非生物在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怎么把床上的人大卸八块。
白胧年瑟瑟发抖,深觉自己命不久矣。
“呼,呼……”气息不自觉紊乱了,该死,看来不能用睡着骗过外面的鬼了。
“呼……”冰冷的像哈尔滨零下二十度的呼吸,颤抖的像此时白胧年的视死如归的心。
“呼。”呼在白胧年的脸上?
这根本不是我的呼吸啊!
不是鬼也有呼吸吗?
“你?%&(#……&*?。”
冰冷的呼吸几乎要贴在白胧年的耳边,白胧年耳朵到脖子的汗毛瞬间直立。显然,一只鬼已经突破床帘的防线进来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小夜灯开了。
“嗨。”鬼微笑着对她说。
与此同时,床帘被猛地拉开,无数窃窃私语的声音鱼贯而入。
或许人在极端条件下脑子会快的不正常,就像此时。呓语声们争先恐后地挤进来,会说话的鬼尖笑着朝她的眼睛伸出了手,但在白胧年的感知里,一切都被放慢了,她现在开始思考起了怎么做。
一,开始只有一个呓语声,后面的呓语声们更像是被开始的呓语声叫过来的,这就代表呓语鬼们不能天然的确定她的位置,必须要靠寻找或者互相通知。
二,最初的呓语鬼消失后大约五秒,所有的呓语鬼就一齐到了她的床帘旁,这代表呓语鬼的互相传讯加集体赶到现场的时间是一致的,大约五秒时间。这也代表着被一只呓语鬼发现后,她只有五秒的时间转移位置才能不被抓到。
三,呓语鬼们智商不高,连床帘构造都搞半天搞不明白。因此即使被鬼们包围,也可以利用这点拖慢他们接触到自己的时间。
四,女鬼每次到来,都会伴随开灯,每次离去,都会伴随关灯,这究竟是一种个鬼喜好,还是一种鬼无法自主控制的现象,现在还不明确。
五,从冰冷的手和呼吸来看,两种鬼都有一定实体。
白胧年思考间,女鬼的手几乎已经到了眼前,耳边的声音也几乎演变成了菜市场的此起彼伏的叫喊。
于是她不再犹豫,左手抄起小夜灯按开关键,灯灭了但女鬼没有消失。但白胧年还有后手。她右手猛地把被子掀过头顶,撞开女鬼的手,也暂时隔绝了和所有鬼的接触。然后状若连人带被往左边一滚,实则悄悄半松开了右手。
果然,所有鬼以为她要以被子为盾逃跑,无数双手纷纷按在被子上,却不料白胧年当被子是个幌子,被子被鬼们按在了原地,白胧年自己像泥鳅一样滚出了床外。
期间有鬼或站在床边,或按着被子边,但都被白胧年大力撞开,在床边倒成了一团,踩上去软软的。
白胧年不顾身上无数试图把她拉住的手,和床帘里被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