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听到这个消息,倒吸了一口气,心中噗通一声,沉沉地往下坠。何父那悲惨的命运,就是从他伤了腿成了瘸子开始。苏晓想要帮他不开这厄难,提前给他提了醒,没想到还是伤了腿。一想到小说中何父的结局,苏晓的心就像是快要下雨的阴云,沉闷闷的。
见她愣神,罗婶子以为她对何父受伤的事无动于衷,眉头一皱,忍不住劝道:“小苏啊,你也别怪婶子多管闲事。老何怎么说也是建平他爹你公爹啊,如今他摔伤了,建平又不在家,你这个当儿媳的怎么也应该去看看吧!”
“婶子说的是,”苏晓敛神,态度谦和地笑道:“村里的路我不太熟,麻烦婶子带一下路。”
苏晓原本就长得不错,只是平日里她自持城里人,看人总是微微抬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中又带着几分嫌弃,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今日她一改之前的傲慢,变得谦和温婉。一双明亮清润的杏眼,笑起来格外讨喜动人,罗婶子也不是小气的人,见她态度和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将木桶放下,苏晓就跟着罗婶子往外走。在去的路上,罗婶子将何父受伤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苏晓。
简单来说,就是何父歇气时踩在田埂的石头上,然后谁知那石头底下松了,何父从田埂背面滚了下去。那个田埂背面是个陡坡,坡度还挺高的,何父滚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坡底的尖木桩,腿被木桩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这么长的伤口,瞧着老吓人了,我都不敢看。”罗婶子边走边感慨道,“你公爹也是运气背,那个石头看着那么大块,谁知道底下居然是松的。”
苏晓听到她的描述,心里越发着急,公爹伤得这么重,能治好吗?书中的何父因为腿瘸更加沉默自卑,怯怯懦懦地不敢与村里人打交道,这次难道还要重复书中的结局吗?
苏晓心情凝重,脚步走得更加快了。
这个时节正是春耕农忙的时候,村民们都弓着腰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有些累了的则是坐在锄头柄上歇气,瞧见苏晓来了,和同伴说道:“看,那不是何家那个不知羞的媳妇吗?”
“天啊,真的是苏晓,她今儿怎么出门了?”
“何家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懒货!”
……
村民们的议论声就在耳边,罗婶子偷偷瞄了眼苏晓,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苏晓去看老何,还真怕这孩子听到这些话后发脾气转身回家,好在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面对村民们的七嘴八舌,苏晓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并没有在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罗婶子瞧着这孩子也不想传闻那么糟糕,忍不住劝道:“村里人就是这样,没事干的时候喜欢嚼舌根,但是他们没有坏心,你也不要在意这些,别人说就让他说去,日子还是自己过的!”
这道理苏晓明白,可是原身却并不明白。
原身和何建平的这桩婚事是她算计而来的,她故意落水赖上何建平。然而何建平看出了她的算计不愿娶她,原身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各种手段使全逼着何家让她进门。这事原本就何家和她闺蜜知道,可是没过多久村里人全都知道了,他们看向她的眼光带着鄙夷,背地里说她“不知羞”,“不要脸”。
被人指指点点的,原身不想出门,可是她不出门,村里人又说她是“懒婆娘”。原身听多了村里人的议论,脾气变得越发暴躁古怪。苏晓穿过来的那场病,就是因为原身想不开,自己把自己给呕生病了。
要苏晓说何必呢,村里人就是这样八卦嘴碎,听得人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们只是为了有个话题聊,倒也没什么大的恶意。你越在意他们的话,受罪的反而是自己和身边人。
小说中原身就是那样。她心中气恨村民们的话,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笔账算在何家身上,认为要不是何家将她的事传出去,她的名声不会坏成那样,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在何家作天作地,稍有不顺就大发脾气。
何家人老实,都不敢轻易惹她,什么都先紧着她,生怕她不高兴。然而这样原身还是不满,越发得寸进尺,对两个孩子也非打即骂。何父何母护两孩子,原身就说何家欺负她,她还专门将这事宣扬地全村皆知,何家二老怕别人看笑话,一直忍着原身,可是原身以为他们怕了,变本加厉地作,将自己和何家众人都作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婶子说的是,以前是我犯糊涂,如今脑子清醒了就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罗婶子对她这话很满意,欣慰地道:“你这孩子能这样想最好,人啊,就是要看得开!你看婶子,年轻的时候……”
罗婶子是个热情的人,接过话头就停不下来。苏晓现在担心何父,对她年轻时候的事不敢兴趣,因此听得敷衍。
何父摔伤的地方要爬坡,弯弯曲曲的小路有些难走,苏晓心中担忧何父的情况,因此走得比较快。但是等她们赶到何父摔伤处,已经不见何父的踪影,听还在那干活的村民说,他已经被送到村里的诊所,苏晓她们又转道去了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