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他神思不属,恍如失了魂一般,本是精光内敛的眸子,一时间竟暗淡无光,才恍然发觉,自己这随手习下的剑法,乃是一个传承数百年武林大派失传已久的镇派绝学。
不由上前两步道:“莫师伯,你没事吧!”
莫大先生蓦然向前两步,怔怔的看着李牧,颤声道:“这…这剑法…可是我…是我衡山失传已久的衡山五神剑…”他话音低沉,此言一出,双目紧紧的盯着李牧,生怕他一个“不”字出口,希望落空,今生在无缘得见神剑一面。
李牧看着他枯瘦的脸颊,希夷的目光,仿佛把全部希望聚集于此,让人不忍拒绝,李牧本也没打算隐瞒此事,不然杀费彬也不会用衡山派的剑法,不禁点了点头道:“正是!”
莫大先生脸色微微有些潮红,激动的看着李牧道:“师侄,当真是它…竟当真是它…”
他一时间竟有些不能自持。
李牧见他如此,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莫大先生见了,不禁脸现喜色,轻呼一口气,好似想起了什么,仰天长叹道:“唉…自当年我五岳剑派与魔教约战华山玉女峰之役起,我衡山派这套最为高深的衡山五神剑便就此失传,莫大我身为衡山掌门,却一直不能补全此剑,常以此为我今生大憾,不想今日竟得见神剑,当真是老天可怜……”
他说到此,神情越发动容,微微停顿片刻,才平复心情,对李牧道:“敢问师侄,这套剑法你是从何处得来?”
李牧心中清楚,那密洞内的五岳剑法,不论是自己,还是将来其他人习得,始终要使出来,想瞒是瞒不住的,此时说出来也不碍什么。
但其具体情况,却不便言明。至于如何处置这些剑法,是华山派自家练习,还是归还各派,就要看师父岳不群是什么意思了。
李牧想到此,斟酌道:“此事本是机密,便是我华山也尚无几人知晓,既然师伯问了,弟子说说也是无妨。师伯可能也已经猜到,这剑法正是当年我五岳剑派与魔教约战时所留…我们也是不久前才发现。”
莫大先生双目霍然精光一闪,叫道:“如此说来,这套剑法竟是…竟是我衡山前辈所遗。”
李牧摇头道:“非是我五岳剑派前辈,乃是魔教长老留下来的…”
莫大先生听得霍然一愣,好似无法接受,怔怔道:“竟是魔教长老所留,我派剑法,竟是魔教长老所留……怎会是魔教长老所留,他们怎会我派剑法…”
李牧看莫大一时失神,不禁叹道:“确实如此,听师父说,当时我五岳剑派与魔教约战的前几年时间,忽然失踪了不少好手,想必便是被魔教暗中捉了去,逼问或是和其打斗,来窥测我五岳剑法精髓,若是如此,他们知道我五岳剑法也就没什么希奇了。”
莫大也想起门中的记载,确实有许多人无故失踪,颇令人费解,或许真是被魔教捉了去,以此窥测我五岳剑派的武功路数。
莫大想到此,眼见心心念念多年的镇派绝学就在面前,不禁叹道道:“师侄,莫大一生没什么大的追求,一个是保的我衡山派周全,另一个便是找回我派失传的镇派绝学衡山五神剑。”
“嘿……老天有眼,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今日终让我得见神剑风采,师侄,莫大便冒昧问一句,你能否将它归还本派。若是你能将它归还,无论我莫大,还是衡山全派上下,人人都对你感激有加,不敢稍忘。以后若有什么事,只要不有违侠义,我莫大上刀山下火海,决不推辞,师侄你看如何?”
李牧听了拱手道:“不敢不敢,莫师伯的话严重了,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本就是衡山派之物,物归原主也是应有之意,怎敢有此挟恩之举,不过…”
莫大听他言语诚恳,甚是谦和有礼,本以为他定会答应,不料他说道这里,话语却突然一转,不禁疑惑道:“师侄高义,让人佩服,有何为难之处,不必忌讳?”
李牧笑道:“倒也不算什么为难之事,于情于理,弟子本该当即应下才是,只是这毕竟事关你我两派,还得请示师父方可……其实,若莫师伯亲自与我师父分说,岂不来的更好。”
莫大点头道:“师侄所言甚是,此事关系匪浅,本应该征得岳师弟同意才是,倒是莫大我心急了。”
李牧呵呵笑道:“师伯客气了,等此事了结,我便回禀师父,定不会让师伯失望。”
莫大闻言轻笑道:“那就麻烦师侄了,今日多有打搅,莫大告辞。”
话音一落,莫大身子一转,抱着胡琴,悠悠离去,一曲“潇湘夜雨”在松林中响起,人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李牧从凄凉婉转的胡琴声中回过神来,看向刘正风和曲阳。
曲阳哈哈一笑:“小友多年不见,一身武功越发高明,当真令曲某刮目相看。”
“今日小友救了刘贤弟一家和非非,与我有恩,该受我一拜才是。”
李牧知道:“不必如此,嵩山派行事太过狠辣,谁看了都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