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管上一管的,二位就别搞这些俗礼了。”
曲洋抚掌笑道:“好!小友直爽,浑不似那些正道中的口是心非、假仁假义之辈,老夫若年轻时遇上小友,定要和你一起闯荡江湖,仗剑天下。”
闲谈两句,曲阳从地上取来一个包裹,里面竟是一张七弦琴和一枝洞萧。
刘正风忽然叹道:“师侄可还记得‘笑傲江湖’之曲?”
李牧道:“自然记得,三年前偶听的师叔和曲前辈琴箫相合,一首笑傲江湖之曲,当真听的人如痴如醉,难道如今此曲已成?”
刘正风点了点头道:“正是,当年我和曲大哥创下此曲,颇不完整,如今又历时三年之功,终于完成此曲,师侄可是除了二人之外第一个听到的。”
李牧呵呵笑道:“那我可有耳福了。”
几人寻了一处幽僻之地,各自寻块山石坐下,曲阳取过七弦古琴,铮铮调试几声,与刘正风相视一笑,惺惺相惜之意毫不掩饰!
琴音一起,七弦琴甚是清雅,夹着清幽的洞箫,继而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一个抚琴,一个吹箫,琴箫悠扬,甚是和谐。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
过了一会,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忽而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
琴箫合鸣,弄弦抚箫间二人相视而笑。琴箫之音渐渐柔和,配合的愈发默契,起伏迭荡,形影相随,渐渐曲声渐隐,终至微不可闻。
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有几人沉浸其中,犹有余音袅袅入耳,久久不曾醒来!
良久几人方渐渐醒悟过来,刘正风目露笑意,对李牧问道:“师侄以为此曲如何,比之当年可有改变?”
李牧本是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仰天叹道:“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让人难以尽述其妙,我这段时日,耳中怕是再听不得别的音律了。”
刘正风闻言抚须笑道:“如此就好!”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本订好书册。
李牧好奇道:“这就是‘笑傲江湖’的曲谱么?”
刘正风点头道:“正是,刘某身受贤侄大恩,无以为报,如今心脉已断,其曲大哥也受了重伤,这本曲谱是我俩一生的心血,临死之前,能合奏一曲以心满意足,这本曲谱便送于贤侄,聊表谢意…”
李牧见刘正风语气诚恳,点头道:“好,那我就不推辞了,必不让二位的心血就此失传。”
曲洋和刘正风一阵哈哈大笑。
“那就多谢小兄弟了。”
说完,转头向刘正风道:“贤弟,咱们这就可以去了。”
刘正风道:“好,曲大哥。”
两人走到一处青石上,盘膝而坐,双手相握,齐声长笑,内力运处,迸断内息主脉,闭目而逝。
李牧叹兮一生,这二位不知该说他们是痴,还是傻,但确实是真性情。
虽然都有不少缺点,却也是值得人敬重,钦佩之人。
曲非烟也意识到了什么,跑过来抱着曲阳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牧本想回衡阳城,通知刘家人过来收尸,又想了想,对刘正风和曲洋来说,合葬在一起才符合他们的心意吧。
安慰了一会曲非烟,李牧招来费彬的配剑,嵩山派的配剑,剑刃宽大,比较适合挖土。
选了一处不错的位置,和曲飞烟一起把二人葬了,又削了一块山石做成墓碑。
叹息一声,刚要离开,看着旁边才十几岁的年纪,可怜巴巴的曲飞烟,李牧道:“你若无处可去,先随我走吧!”
曲非烟低头沉默了一下,擦了擦眼泪,慢慢的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