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鹤飞了一趟国外,他有一个重要会议必须去开,临走前,他不停的嘱咐沈枝意,“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知道吗?”
她抿着嘴笑,莫名的被这句话戳中笑点,她捂着嘴遮住自己的笑容,“你这样好像在嘱咐小朋友啊。”
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不要给陌生人敲门。
机场外,男人高大的身影,旁边的女人显得娇小。
他的背影看上去给人一种清冷矜贵的淡漠疏离感觉,长身鹤立,男人碎发前那双眼眸饱含深情,只有看向她时,冷淡如冰霜的眼神才会化开。
人群里,谢行鹤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揽入怀中,他的个子高,弯着身子,下颚搭在她的颈窝上,虚虚搭在她腰间的手力度不轻不重。
“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人给你送。”
“不准疼痛吃冰的。”
沈枝意笑了笑,双手也环抱在男人精干的腰间上,被他拥在怀中,可以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被围巾包着的嘴,她的声音细小,“知道了,你放心吧。”
谢行鹤这趟行程一个星期,能在除夕的前一天赶回来。
陈助理悄悄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自家老板这次不仅仅是为了谈项目开会议。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无法平静。
记得那六年将他们隔开,他在外留学,他害怕这一次分别又会是六年。
沈枝意乘车离开。
送谢行鹤去机场回到家,她第一次觉得一个有点孤单,自从父母丢下她一个人以后,她对孤单已经习以为常了,谢行鹤从天而降又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环顾着偌大的房子,没有谢行鹤的身影,有些空荡荡的。
开门前地上有一信封,沈枝意顺带拿了起来。
她撕开信封,里面滑落出几张照片还有一张带血的字条,她嘴巴无意识的微张,漂亮的眼睛写满惊恐。
那张带血的字条。
她蹲下身,只觉得这字条不过是谁的恶作剧罢了,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触碰那纸条想看清上面的内容。
在看见那照片和信上的字迹时候,她的大脑一片混沌,这惊恐的感觉和六年前那个无助的夜晚重合。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好像被凝结。
脑子一嗡,心脏像是跳入一片死灰,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浸湿那照片和沾满血的纸。
害怕和恐慌占据大脑。
她来不及深思,浑身颤抖,六年前她没敢认真看过那照片,六年后也是。
连呼吸都是痛苦的,她捏着照片和信的一角,慌乱的用打火机烧掉,看着那抹橙黄色的明火一点一点将纸烧成灰烬,灰色的灰洒落一地。
她腿脚发软,直接坐在地上。
如果谢行鹤看见,一定会说,“沈一一,起来,不能坐地上,地上凉。”
她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枝意照片收到了吧?”
“谢家现在是关键时期,你说,如果我把这些照片公布在网络上,谢行鹤还会要你吗?”
男人按照宋念雨给的字条说,“和谢行鹤分手,否则我就毁了你,还有谢家风评,顺便看看这个京圈的天之骄子知道自己女朋友是二手货会有什么反应。”
她面色唇色惨白,牙齿不听使唤的打颤。
谢行鹤太好了,她不希望自己毁了他。
她在计划着分别,他在计划着求婚。
南半球的谢行鹤。
为了能在除夕之前赶回,他加快了自己所有工作进度,陈助理觉得自己作为员工被严重压榨了。
谢行鹤在国外几乎每天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硬朗的五官有些疲惫,眉眼冷峭,垂眸时可以看见浓密的睫毛。
陈助理觉得自己熬了几天的夜,已经身心疲惫,面黄肌瘦了,而面前的男人除了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依旧清秀。
会议室内,所有人打起精神。
谢行鹤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和几个白皮肤黄头发的男人交流。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嗓音低低缠上来。
结束,会议室一阵掌声。
谢行鹤和为首男人轻轻握手,淡淡笑笑,“wish a pleasant cooperation in the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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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鹤坐在车内,薄唇紧抿,他浑身褪去了淡漠疏离,眼皮沉阖,细密的睫毛覆在眼皮上,男人呼吸速度均予规律。
车子颠簸了一下,他掀起眼皮看了手上的腕表。
夜里十一点,好像不太对,现在外面天是白的。
他忘记了,自己不在国内,腕表的时间还没有调。
他顺手拿起边上的水,扬起脖颈,细白的脖子上清晰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