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局势,王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辽向来崇佛,亵渎神明之罪确实也非一般人能够承担的,轻者破财,重者丢命。不过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逃到了大宋境内也要追杀,辽国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吗?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将此人交出去。王曾看向车内,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关心,他的女儿还在车里,就算是这是个阴谋,只要是有一线生机,他都要去搏一搏。
王安忍在车内自然是听到了这番谈话,她也认同父亲的话。从小到大,只要是父亲做出的决定,结果基本都很好。
为了一个不知道身份的辽人,将性命丢在这里确实是有些不值当了。
系统:【奖励发布:身份西夏:虽然他们说是辽人,但是你们不会真信了吧,他们明明是西夏人。】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王安忍的脑海中说着俏皮的话,像是一个高冷的人在冷着脸讲着英国冷笑话一样。
系统的话倒是给王安忍提了一个醒,看来这群人是西夏人,那地上的男子是什么身份呢?今年来宋夏关系日渐紧张,自从范仲淹、韩琦二人经略西北后,西北边军的实力有了极大程度的提升。
地上的人该不会是宋人吧!
如果是宋人的话,她就要想想办法了。
系统:【检测到强烈欲望,颁布任务:拯救***】
这下子可把王安忍听迷糊了,后面的人名完全是一道电音,根本无法辨认。看来地上的男子来历非凡。
突然间,王安忍的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她好像终于把事情理清楚了。地上的男子应该是辽国的显贵,而对面这群黑衣人是西夏派来的间谍,他们之所以出现在河北路,就是因为他们要将暗杀辽国显贵的黑锅扣在宋人身上。
以为自己已经看破玄机的王安忍看着父亲,发现父亲好像要将地上的男子交出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立马跳下车,悄悄走到了王曾身旁,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王曾听了王安忍的话,狐疑地盯着地上的男子,难道此人真的是辽国人吗?
青州和辽国接壤,宋辽两国之间自从澶渊之盟后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和平,虽然在宋辽两国中还是存在着一些小摩擦,但是和平的趋势是不变的。若是在这里让一点小事儿破坏了和平,那……
王安忍悄悄走到男子身旁,悄悄蹲下,将裹满了白色粉末的手帕紧紧捂住了男子的口鼻,地上的男子开始剧烈的挣扎,像一只被网住的野兽,疯狂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束缚,他的受伤的手有气无力地乱动着,他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也是在这个时候,王安忍才发现原来这个男子面庞线条柔和,鼻梁挺直而不夸张,唇形柔和,下巴圆润,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一样,脸上的殷红的血更衬托了他的如雪的白。
王安忍能够感受到他的力气在自己的手下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终归于寂静。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黑衣人的头目,笑着说:“此人已经死了,各位先行一步?”
那头目饶有趣味地看着王安忍,嗤笑了一声:“小娘子说死了便是死了吗?小娘子怕是连鸡都未曾杀过,还懂杀人。”
王安忍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很少遇到有人这样当面嘲笑,她一瞬间就红了耳朵,所幸夜色深沉,看不出来什么。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放大了脸上的笑,“是与不是,一看就知。”她侧过身体,将男子的身体完整地露了出来。
那头目看着她笑得像是黑夜中的鬼魅,带着天真的残忍感,他突然之间想起了幼时阿婆给他将的狐狸精吃人的故事,他一激灵,将心中的杂念抛开,专注于眼前的任务,要是这个人还活着,丞相大人可是不会放过他们一族的。
王安忍一挥手,让几个护卫将靠在车轮旁的男子拖到黑衣人面前,那个黑衣人摸了摸他的脉搏,将手指放在他的口鼻处,发现确实没有呼吸。
他站了起来,对父女二人说:“多谢二位,那这位的人头我就取走了!”
听到要取下他的人头,王安忍暗道不好,她在脑海里戳了戳系统:【系统,怎么办啊!这下子任务就要失败了。】
系统:【没关系啊,失败就失败吧!反正惩罚的是西夏太子,又不是你,安啦安啦!】
任务失败事小,宋辽两国的和平是大啊!若是这男子真的姓萧或者姓耶律,而且和辽国那几个权贵相关那不就惨了。
王安忍深感国家大任都在她一人身上担着的压力了,她觉得地上这个男人的命运应该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但是还有什么办法呢?
眼看着那头目就要将男子的头给砍下,这时王曾突然说话了,“我听闻佛教之中有三种和四种之说,一般是火葬、水葬、野葬,从没有听说过砍下头颅。”
“我早年间去过辽国,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风俗。是对待不尊佛教的人才会施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