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手机里的日历上。
日历里有个清晰的标签。
和宝宝在一起999天纪念日。
主页的界面上是日历卡片，每天都记着这一天的倒计时。
白商陆盯着日历，然后打开一侧的电话，叫来助理。
进来的助理也没想到老板深夜加班什么事情都不做，只顾着发呆，要不是巨额加班费顶在头上，助理早就撂桃子不干了。
内心mmp表面依旧稳重的助理开口：“老板，什么事情？”
是和嘉盛的合作？还是最近和旅游开发商那边的会议？
老板沉吟一瞬。
助理心想，难道是深夜紧急会议，要出差？
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老板以前老是没事出差，还不让他跟着，说是紧急任务。
助理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家老板以前深夜出差是去会美人了。
他一脸郑重等候指示，只等老板一声令下就购票出发。
结果就听见自家老板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有女朋友吗？”
助理僵硬着神色：“有。”
要不是被老板拖着加班，他现在说不定能和女朋友亲亲抱抱呢。
有女朋友就行，白商陆觉得自己找了个好军师，他道：“你平常，怎么哄女朋友的？”
助理心下疑惑，却还是正经道：“请她去她很想去的饭店打卡，饭店的食物不一定要好吃，但是一定要适合拍照，还有送包，包不一定要好看，但是一定要是牌子的。”
助理想起女朋友的原话，补充：“这是女人在外的面子。”
白商陆在办公桌前一一记下。
“还有吗？”
助理：“……”
提起这个，他就有话题了。
深夜里，助理滔滔不绝，白商陆十分认真记笔记。
到最后，助理开始吐苦水：“老板，你说她为什么就这么难哄呢！我上次送了我深更半夜抢的包，结果她说颜色不适合，说我不了解她。”
白商陆：“……”
助理：“可就算这样，我还是好爱她。”
白商陆：“……”
助理：“老板你女朋友一定很爱你。”
白商陆：“为什么这么说？”
他都被分手了。
助理和他说多了，觉得老板没平常那么生人勿近，见状胆子也大起来，指了指老板的办公桌。
“您喝水的杯子，女朋友捏的吧。只有女人喜欢这么花里胡哨的杯子，很好看，但是喝水不太方便。握着也不舒服，我瞧您好几次出去接水，都用的它，也不嫌烫。”
“还有您手上的彩绳，前段时间端午节您放假回来，什么也不做，就乐呵呵看您手上那绳子，上面的香包都快被您盘包浆了。”
“您好几次过来穿的衣服，都是一个牌子的情侣款，那牌子小众，但是面料舒服，设计也适合您的气质，这些放在平常的您身上，您是没有这种眼光的。”
被人鄙夷品味的白商陆：“……”
他意外没生气，饶有兴致听他接着说。
“最最重要的是，您脖子上还有吻痕呢……”
助理瞥了一眼，没忍住，又瞥了一眼。
这玩意儿放谁身上他都不稀奇，放在自家气质矜贵疏离的老板身上，就贼稀奇了。
也不知道是何方女侠，敢对着高岭之花下口？
白商陆摸了摸脖子上的草莓印，这还是前几天郁晚来见他的时候种上去的。
当时他差点就把她推开了。
现在想起当初酥麻的感觉，白商陆还觉得有点燥，他声音淡淡道：“说正事。”
助理：“您也别害羞，正常男人想要都没有呢。”
白商陆疑惑看去：“？”
助理：“就拿我女朋友来说吧，恋爱七年，她现在都不想和我睡一个被窝，更别提这样。”
相处久了大家都有点腻歪，更何况男人长肚皮膘肉女人可不长，女人再过多少年都是爱干净的，看不惯原本清爽后来油腻的男朋友也情有可原。
助理：“有这样的女朋友，您就偷着乐吧，之前我们办公室还在想您什么时候带女朋友来公司呢。”
助理暗戳戳道：“老板，您这边透个风声？”
白商陆没回答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追回来。
什么都不记得的他，感情经验为零。
让他在商圈运筹帷幄他可以，处理起公司的事情他得心应手，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有逻辑的。
但是女人不讲逻辑。
恋爱中的人更不讲这个。
表情清肃冷淡的人心里焦焦麻麻的，面上是一贯的镇定。
他有点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