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嘱咐一句:“你最好连续三天都过来这里换药。”
江雪花付了钱,感谢了对方,走出门还没回家,远远就看见卖香的阿婆提着菜篮子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江雪花心中一动:她怎么没想到,阿婆应该也住在附近才对。
犹豫几秒,她跟了上去。
左拐右拐,她跟着阿婆进入了一个旧城区,这里几乎都是平房,有些差不多快成为危房,政府经常有人过来协调这里的居民搬家。阿婆走进其中一间老房子,并没有马上关上门。
江雪花忍了好久,最终放弃进去找阿婆的冲动。
农历七月半过两天就到了,阿婆到时候肯定会经常到回字楼附近摆摊,那时候她可以再过来聊。
她退出了老城区。
回到家后,她吃了早餐,搬起小板凳坐在餐桌旁继续昨天的写作,有了昨夜的构思,她今天虽没有达到文思泉涌的境界,至少也写得流畅。
回字楼的声响是一阵一阵的,江雪花沉浸在写作中,连大哥二哥起床了都不知道。
“阿妹我上班去了。”
“豆芽妹,我去管小崽子了!”
“嗯。”
从早上八点到十一点,她没有离开那张小凳子,张阿敏回来见她汗水打湿了额间头发,立马放下东西叫道:“阿妹啊,你这样会中暑的!”
江雪花抬起头,看着跑过来的妈妈,仿佛自己此刻的空间才被打开,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看看桌子上有了湿痕的稿子,已经到了小说的收尾了。
张阿敏从卫生间拿来汗巾,准备给她擦拭脖子上的汗水。江雪花挡了一下,“妈,还有最后一段,我马上写完了。你等我一下啊。”
“……江星澜目送陈鹤转身离开,见他在街角处停驻,错过了一辆又一辆本该上去的巴士。许久之后,他的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梦境被还原成真实,他的悲愤真实无比,伤痛却从此无处安放。凶手死了,仿佛他的心也死了。他心爱的女孩远离他乡,弟弟忘记了过去。只有他留在了原地,心随南风,无处落脚。”
江雪花写下最后一个字刚收笔,张阿敏的毛巾就呼上来了,胡乱地擦掉她脸上的汗水之后,还不忘埋怨一样地问:“手去看大夫了?那你还流这么多汗?”
江雪花的心还在自己写的故事里,无法平静。那改编于她看过的几个真实事件,离奇却充满了人间酸楚,是江星澜世界里的故事。
或许她之所以能这么沉浸,也有想把她自己世界的故事搬过来的希冀在。
她将手稿整理一下,足足有二十几页,“我还要誊抄一遍,才能寄出去。”
“这么多?”张阿敏皱眉,“你让你大哥帮你,你手都受伤了,再写就废了。”
江雪花摇头笑笑,“妈,这种事情不能靠别人的。”她边抄写,还要再润色一遍,不能假借他手。
“当作家这么辛苦啊。”张阿敏开始有点后悔最开始这么支持她的这份爱好。
江雪花摇摇头,“哪有你起早贪黑卖鱼辛苦?”
张阿敏被说得笑了起来,“阿妹长大了,妈妈我开心啊。”
此时此刻,东区某别墅内,赵晴拿着一杯水,进了二楼的房间,里面躺着尚在恢复中的邵建民。
“阿民,你有没有好一些?”她将水放在床头柜上,认真检查着邵建民的状态。
“好很多了。”邵建民的声音依旧沙哑,好的是,他暂时不需要戴呼吸机,脸色也由黑青转为了苍白。
赵晴说:“还好医生说,你及时催吐了,所以才能这么快解毒。”她皱起眉头,又说,“但是,我最近出入医院帮你取药,有太多人跟着我了。”
赵晴是女明星,目标太大,加上邵建民失踪风波,有很多方人会盯着她,只要盯得够紧,迟早有人会找到邵建民。
邵建民点头,连续的冲击让他此时的精神依旧萎靡,“我不能连累你。”
“这不是连累。”赵晴咬牙切齿地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保你,就是保我自己。”
她没提小时候的情谊,只从复仇出发,希望邵建民尽快振作。
邵建民抬眼看她,并不说话,但眸光不再涣散,甚至有了一点狠意。
赵晴知道那是他复仇的意志,她想了想,说:“二叔认识一个老中医,就在北区。我相信你大哥,唐世强,他们不会想到你会去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