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伯已经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赵枝枝赶紧走进马厩,摸了摸骡子逐渐失去光彩的毛发,安抚道:
“没事,我来救你了,坚强一点,你还不到走的时候。”
说完,赵枝枝手疾眼快的将银针插入它身上的几处大穴。
人体穴位和动物身上的穴位大有不同,幸好赵枝枝穿来之前喜欢涉猎各种乱七八糟的知识点,虽并无实际操作过,却也如同印在她脑中般深刻。
而在这一刻,赵枝枝顾不得藏拙,只想着,快些,再快些。
她害怕耽误了某些事,最后会后悔一辈子。
想到这,她赶忙从空间中取出了固本培元的草药,哄着塞入骡子的嘴里。
接着,她用特殊的手法刺激骡子的穴位,这种方法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约莫几分钟过后,赵枝枝松了口气,拔出银针,擦掉额头上的汗后站起身。
老李头还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默默流泪,也不知这种状态多久了。
赵枝枝又俯下身拍了拍骡子的屁股,它睁了睁眼睛又闭上,再次睁开后就站了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毛发出一声嘹亮的“咴儿”。
老李头不敢置信地坐直了身体,眼角还挂着一泡泪。
看到骡子精神抖擞地站在马厩里,他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老罗,你,你这是好了?”
听到老李头对骡子的称呼,赵枝枝的眼角微抽,赶忙走到他身边三两句解释清楚:
“李大伯,我给您这骡子续了几年命,若是继续精养,活个两三年不成问题,但之后会迅速衰败,比现今的速度要快上百倍。”
闻言,老李头瞬间泪如雨下,他握住赵枝枝的手,激动得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道:
“谢谢你,这样也好。”
赵枝枝还记挂着殷氏老婆子的事,着急忙慌的同他说:“李大伯,我……”
老李头干脆利索擦掉眼泪,抬手打断她,“我明白,丫头,咱们现在就出发,你要去哪?”
赵枝枝也差点喜极而泣,她实在是担心那位聪明勇敢的小男孩,他的品性若是能保持下去,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与此同时,殷氏老婆子没能从刘大夫身上“撕下”一块肉,回到家就开始乱发脾气,对着刚生完孩子的儿媳妇谩骂不止。
“你这个赔钱货,要不是为了你,俺们家也不至于这么拮据,一日三餐根本吃不饱。”
“怎么难产时,你没死呢,我只需要你怀里的大孙子,要你有何用?”
抱着婴儿的妇人听到这些话,只敢低垂着头暗自落泪。
殷氏老婆子越说越生气,竟然直接上手对妇人又掐又打。
妇人护着孩子,无法大幅度地挣扎,只能尖叫着求饶。
出去寻吃食回来的三孩看到这一幕,将手中好不容易借到的野菜扔到地上,想也不想就扑上去咬殷氏老婆子。
殷氏老婆子吃痛的嚎叫了声,看到是三孩,怒火登时上涨,“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上次没收拾你,算你运气好,今儿个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话落,她将三孩用力提起,猛地朝一边甩去。
妇人崩溃大喊:“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然,无济于事,三孩还是狠狠地撞到了椅子上,头也跟着磕到了桌角,紧接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噼里啪啦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妇人把怀里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而后疯也似的跑到三孩身边。
跪在地上,望着他额头上的血洞的身上点点滴滴的血迹,身子剧烈颤抖,无法忍受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呜咽着发出细微的声音。
三孩似有所察觉,努力睁开双眼,虚弱地抬起手。
妇人忙抓住他的手,心疼到无法呼吸,“三,三孩,疼不?娘给你吹吹好不好?”
三孩艰难摇了摇头,嘴角勉强往上勾了勾,“娘,不怕,我不疼,我,我有些困了。”
三孩控制不住眼皮的下垂,声音细若蚊蝇,“我睡一会儿,娘,不要叫我。”
“三孩,三孩,不要睡,娘求你了,别睡,啊啊啊……”瞧见小男孩闭上双眼,脸色煞白的惨样,妇人再忍不住,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大着嗓门痛哭起来。
殷老婆子还不消停,正巧门外进来另外两个婆子,她使了个眼色过去,将床上的婴儿抱起交给了她们。
等到婴儿被抱走后,两个老婆子又折返回来。
三个人通气后,带着满满的恶意走到妇人身边。
妇人被硬生生和小男孩分开,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边哭边挣扎,两个老婆子都差点控制不住她。
这时,又有两个大汉走过来,殷氏老婆踢了踢小男孩对他们说:
“就这货,你们把他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