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都有了,赵枝枝站在桌前捏着下巴想了想,应该再来点酸甜可口的果脯。
不巧,她空间里正好有,应当是那县衙贪嘴,特意派人买了存仓库里的,如今倒便宜了他们。
赵枝枝借口回屋换件衣服,关上门后,简单把外袍脱掉就从空间内取出了果脯。
幸而空间里没有时间流逝,这果脯放了那么长时间还依旧新鲜。
柳青去忙魏邵安排下来的任务,千里迢迢从外面赶回来。
本是有魏邵留下的印记,告知该去何处寻他。
来到赵家,柳青就完全是被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吸引到了前院。
望着桌上摆好的菜肴,他没忍住咽了咽口水,使出全身的克制力才移开目光,专心汇报。
“公子,已经调查出来前些日子刺杀您的人是什么身份了。”
魏邵颔首,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柳青面色微变,凑到他身边义愤填膺地说:“虽然那人咬死是二皇子的人,但我们从他身上发现了来自丞相府的印记,如果属下没猜错,他应该是丞相养的死士。”
魏邵嗤笑了声,把酒杯端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望着杯中荡漾的波纹淡淡道:
“他不是说了吗?他是二皇子的人,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二皇子就行了。”
柳青顿悟,钦佩地说:“公子英明。”
魏邵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此时要是换作是青烟或是柳红,他们肯定会识趣地说没事儿并退下。
但是,柳青完全听不懂魏邵的潜台词,还在絮絮叨叨地说道:
“如今京内所有人都以为您失踪了,您还怎么规避暗处的风险。”
他是真的为魏邵担心,这也是为什么长了一张欠嘴还能活到现在。
魏邵不假思索道:“既然他们都以为我失踪了,那你就再往外放出去一个消息,最好能让大家传得离谱一些,就说我不幸被重伤,最后不治而亡。”
柳青似懂非懂,“您是想让他们不再追着您不放吗?”
魏邵揉了揉眉心,略有些不耐烦地说:“我需要换一个身份继续暗地里调查,现在机会送过来了,若是不紧紧抓住,那才是最大的傻子。”
其实魏邵是在影射柳青,他太聒噪了,脑子也转不过来弯。
若不是现如今跟着他的几人中,柳青的功力最高,魏邵真想把他踢到军营去锻炼一番。
赵枝枝回来,恰好看到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正在窃窃私语。
柳青的容貌虽然不能同魏邵相比,却也有种男人独特的魅力。
两个人站在一处,别说,还真有些感觉。
赵枝枝站在院中不远处浮想联翩,魏邵察觉到她的眼神,眉头微皱,一把推开了柳青,“你先走吧。”
赵枝枝听到这句话,当即回过来神,小跑到两人身边,抓住柳青的袖子说:“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喝酒这种事儿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喝得才有意思。小哥,坐下来一起喝吧。”
不知为何,柳青只觉周围的气温一下子就降至了冰点,尤其是他被抓住袖子的那只手,像是下一秒就会脱离他的身体一样。
他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道:
“那个,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有要事处理,不能在这儿久留。”
赵枝枝没有理会他的回答,反而转身问魏邵,“是你派给他的任务,很着急吗?不能让人吃完饭再去吗?”
魏邵眸中神色又冷了三分,似笑非笑地看向柳青,“既然赵姑娘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吧,喝了酒再回去。”
“公子!”柳青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十分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魏邵没看他,自顾自把手中酒杯倒满,满脸不虞。
赵枝枝回去堂屋搬了个椅子出来,放在了她和魏邵的中间,“坐吧。”
柳青瞧了眼魏邵铁青的脸色,欲哭无泪地想,他这算不算是被殃及无辜了?
没办法,在柳青的自我认知中,得罪女人比得罪一个男人还要可怕,要不然自家大人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
柳青自以为看破了迷局般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慢吞吞坐到了板凳上。
赵枝枝微微一笑,跟着落座。
这一刻,柳青只觉空气中的低气压已经开始不停地翻滚挤压,他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
赵枝枝取出酒杯,为三人都斟了小半碗酒。
递给柳青,她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这就是我自己酿的,后劲很大,不要喝太急。”
柳青如坐针毡,旁边魏邵凝视他的眼神都快生出刀子了。
他颤颤巍巍地端起酒碗,就把头埋到了里面,小口小口地酌酒,也算是变相的讨饶。
这可不关他的事,他是被迫留下来的,他想走也走不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