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李秀才说赵枝枝在曹县令耳边颠倒是非,刚准备说什么瞧见曹县令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犹豫半天,他试探着说道:“虽说草民在小荷村当个村长,但平时杂事太多,村里人又多,草民对他们只是了解些皮毛。”
曹县令阴恻恻一笑道:“皮毛就够了,赵姑娘医术了得,这个大家有目共睹,不然也不能得了皇上的赏赐,对吧。”
村长哪敢跟他对着干,只能点头,“您说得对。”
“据我这两天的了解,赵姑娘不仅人长得美,性格也极好,本官认为,只有她才能辅佐本官更好地为百姓服务。”
这口锅可谓是前无来者,后无来者。
若是让赵枝枝听到曹县令为得到她想出来借口,她定会连吐三天,一口饭也吃不下去。
村长误会了曹县令的意思,忙道:“那草民可以去帮您招揽赵枝枝。”
曹县令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得不把话再说得明白一些。
“本官的意思是,只要你们帮本官劝说赵姑娘嫁给本官,成为本官
村长傻了,他是怎么也不敢想,曹县令竟然是看上了赵枝枝。
不过赵枝枝现在的模样确实很诱人,一举一动都极具魅力。
曹县令为防村长不尽心办事,把狠话也说了出来,“奖赏有了,这惩罚也不能少,你们若是把事办不成,本官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人或银子,本官总会要你们付出点什么。”
村长浑浑噩噩地回了家,都不知道怎么进的门,满脑子都是曹县令同他说的话。
这一会工夫,他后背已经满身冷汗了。
虽说他已经把事应了下来,但事成了倒还好,事要是不成,他们一家人铁定会被曹县令记恨,到时,别说是县衙的差事了,他们还能不能保住命都得另说。
听到门响的动静,何秀儿迫不及待从屋里冲了出来,差点同走神的村长迎面撞上。
何秀儿及时刹住脚,却还是吓了一跳,忍不住埋怨道:“爹,您在做啥子呦,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个人了。”
村长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越过她,径直往屋里走去。
“哎,爹,您怎么不说话,我还想问问您咧,您去一趟县衙,县令大人怎么说,李郎到底能不能回去办差啊?”
何秀儿急得不行,围在村长身边叽叽喳喳,嘴都不带停一下的。
直到进了屋,瞧见李秀才正趴在床边嚼稚嫩的草根。
村长此刻压抑着的火才终于爆发,他一言不发,冷着脸上前狠狠给了李秀才一巴掌。
李秀才被打得脸一偏,身子也跟着动了一下,伤口被牵扯,虽说已经敷了药,还是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气,恼怒出口:“爹,您干什么!”
何秀儿被这突发情况震得在原地愣了足足三秒,缓过来神后就跑过去拦在李秀才前面,张开双臂怒瞪村长,“爹,您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凭什么打李郎,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好好说,你让我怎么好好说,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卖自己这张老脸替你们东奔西走,结果呢,被羞辱了不说,咱们父女也要被这个糟心货给害死了。”
话音刚落,何秀儿同李秀才也顾不上同村长置气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县令大人说什么了?”
村长许是真的累了,他踉跄着退后两步,坐到凳子上,长叹一口气,将曹县令同他说的话徐徐道来。
“您说什么?这不可能。”李秀才听完村长说的话,立马开始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何秀儿比李秀才的反应还大,“爹,您在开什么玩笑,县令大人怎么可能会瞧得上赵枝枝那个村姑,她还是个泼妇,您是不是听错了?”
此刻,她心中竟有些隐隐的期许,会不会是曹县令把她误认成赵枝枝了。
村长再次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我倒是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虽然他对赵枝枝的了解确实不多,但他却已经能百分之八九十可以肯定,赵枝枝绝对不愿意嫁给曹县令。
却不想,何秀儿与李秀才的想法与他完全相反。
何秀儿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酸味,“这赵枝枝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被县令大人给惦记上。”
李秀才则是阴沉着脸道:“怪不得她胆大包天的敢同我作对,原来是真得了县令大人的青睐,我还以为县令大人瞧不上她呢。”
翌日一大早,李秀才就同何秀儿去了赵家。
这两个人还想着赵枝枝能被曹县令看上是她的福气,脸上或多或少带着趾高气扬的神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立了多大功一样。
赵枝枝也觉得奇怪,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虽说他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但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还能觍着脸来找她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