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娇气的,从未受过磕碰的卿柳,仍觉下巴生痛,他想哭。
最后却是努力控制住起伏的情绪。
他告诉自己草菅人命在这个陌生时代是最正常的事。
想要拿到系统奖励,感受到正常人肆意奔跑,随时大笑的生活,他必须学会适应。
“我需要穿上鞋袜,如果能有外袍更好。”
卿柳一反常态,纤弱的颈项昂扬而起。
若示弱无果,那便当反其道而行,另辟蹊径。
于卿柳而言,这是一场逐步试探下的较量。
临北国君本来是想看这大言不惭的少年对他跪地求饶。
不想这人却开始理直气壮。
这是在使唤他?
当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卿柳见临北国君紧盯着自己,那俯视的眉眼带着凛然之气。
卿柳并不为所动,只轻蹙眉间,姿态像一位真正的君王那样傲骨铮铮。
“我说了我的筹码你肯定满意,但我需要穿上鞋袜。”
卿柳胸口发闷,已经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不适。
因而说话的语气带了很重的个人情绪,连对司漠的眼神都是一眨不眨的怒视。
他对临北国君有着十分的不满。
这人从出现开始就在挑战他心脏的承受极限。
临北国君看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几分疲惫,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为何紧捂上胸口。
眉毛轻拢到一处,看过来的眸光明明比水还柔。
神情却满是怨怪,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向他控诉。
你欺负人!
被卿柳眼神怨怪到的临北国君,一下收敛气势。
啧。
骄傲大胆的性子配上这般惹人生怜的长相,又娇又柔……如何让人不想上手把玩逗弄?
要哭了才好。
临北国君看着卿柳,心里的恶意滋生而出。
面上却只平平,他招手让人把小太监尸体旁的鞋袜拾过来。
他趁卿柳的目光落到拾鞋袜那人身上瞬间,猛的探手把卿柳藏在被窝里的脚给拽出。
卿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吓得轻呼出声,当场病发。
捂着胸口的手在衣襟处收紧。
直把胸前的里衣捏出一团褶皱。
临北国君此刻的视线还在卿柳的脚上,也没注意。
“啧。”
他看着少年的脚轻啧一声,面上染了些许嫌弃。
心道:
这琼枝一样的脚腕,还真没染个半缕毛。
纤弱秀气的一捏就碎的架势,哪像个正经男人!
分明就是在故意勾人。
临北国君沉着脸,拿过下属手上的袜子。
他像套什么会发光的宝贝那样,动作可快,生怕被旁人瞧去半分。
临了,还想去凶卿柳。
“哪像个国君,分明……”
临北国君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卿柳瘫软在床,那只脚也无力的从他松了力道的手上滑落,软软的瘫在锦被上。
疼痛中的卿柳,苍白的全是骨节的五指紧撰着胸前的里衣,他眉眼紧皱,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蜷缩到一处,满是惹人生怜的无助。
卿柳半压在身下的锦背,被痛苦蜷缩的他揉乱做一团。
满头垂顺的青丝尽数散落在其中,那铺开的样式于锦被汇到一处,让人难察那个才是真丝绸缎。
临北国君第一反应是大威国君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让这样的人来行勾引之事。
就算如他这般清醒,也很难不软几分心肠。
后又看到卿柳呼吸急促,红唇微启,一副用力呼气吸气的模样,便顿悟这不是勾引。
少年只是受不得惊。
只,这病发得比中了媚药的人还来得让人心神不宁。
到底是个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