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北国君皱着他浓淡相宜的眉毛,负手站立在卿柳的床旁。
他就静静俯瞰着卿柳整个人像花那样,以最为动人的姿态走向衰败。
就算他心情复杂,就算他难免心思浮动。
他也漠然少年的生死。
[呼,好险,好险。亲爱的小宿主,我又一次的帮你苟住了这脆弱的血条。你快点完成任务啊,完成后我就可以动用自己的能量帮你修复一丢丢或者给你健康身体体验时长!]
卿柳脑中在听到系统说话的那刻,身体开始逐步恢复。
心脏的绞痛,胸腔的呼吸一下归于平静。
锦被上,蜷缩做一团的他一身大汗淋漓,本就轻薄的里衣直接黏糊的紧贴在身,这下更显瘦弱单薄的同时,也把纤薄的肌理,不可一握的腰,全全显露而出。
更晃眼的,还是卿柳透白得发雾的肌肤,虽是病态之色,却让人很想上手探看,是否真如白雾那般过指而散,只留似真似假的触感。
临北国君拧死了眉。
出于下意识的举动,他把屋内一众铁骑全部挥退出去。
这少年让他有种自己的战利品被别人享了去的烦闷。
看着风吹就倒的体质,人到坚强得让人的心落了又起。
“你叫什么名字?”
临北国君怀揣着几分好奇,轻飘飘的落下一句问话。
就似突然兴起那般。
恢复过来的卿柳,撑着手,虚弱的坐起身。
他看临北国君这一派上位者的威仪姿态,半丝歉意都没有的模样。
目光难免指责,他轻咬下唇,一点也不想告诉这人自己的名字。
这人太过蛮横,还不讲礼得很,只会欺负人。
他当真要因为系统给出的诱人条件,和这人来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吗?
从出生就受尽家人呵护的少年,来这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尝尽从未有过的惊吓和戏弄。
这让他附上轻愁的眉眼,在添几分委屈。
“临北国君!我若身死,也定要叫你常感痛心!”
卿柳红着眼眶,极尽委屈的跟人发狠话。
在临北国君看来,这就像小白兔在向他蹭腿求饶。
兔子急了连名都不想说了。
不过,这红眼的兔子也太看的起自己。
就是现在自己亲手杀了他。
胸腔这颗早已浸满无数尸山血海的心也不可能掀起任何波澜!
痛心?
不过白日做梦!
临北国君想开口嘲弄,却见少年自顾自的下了床。
卿柳不会穿这个时代的衣服,同样也不想让这个对他坏透了的临北国君穿。
只得可怜抿嘴,自顾自的把黄色锦被披在身上。
期间还不忘嫌弃的瞪一眼临北国君。
这是个坏人!
穿上白色绸缎袜子的他,试探着在房间的木板上走了几步。
[宿主你就放心大胆的往前走,我带着你的身子穿过来捏造信息的时候为你做过维护处理的。]
“谢谢。”
卿柳很有礼貌的在心里给系统道谢。
同时也开始神色如常的缓步走向这个房间的书案处,准备纸笔。
[嘿嘿嘿嘿,不用这么客气呐。为了任务,应该的,应该的。]
卿柳没有在回复系统,他还记挂着系统任务。
若想引起这样嗜血好战之人的注意,且让他愿意把自己带到身边。
那唯有……
这也是他说出常感痛心的主要原因。
卿柳端坐在书案前,磨墨提笔的姿态优雅轻盈,美若画卷。
临北国君好奇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卿柳。
那有起有落的心神最终随着卿柳的安全落坐而平稳。
这少年走路的仪态怎么怯生生的?
临北国君忍不住皱眉。
走得一步三探,小心谨慎得像在规避什么洪水猛兽。
他都忍不住想上手去抱着人走了。
怪是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