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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高被抓了,是我去了警察局后的第二天,可惜我没有第一时间听到。他被抓得很突然又不是很突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太嚣张了,这就是他致命的缺点,他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这是失败的致命点,他找了一个和他一般货色的人做他后台,这是他的必败点,以前是没人敢出手对付他,现在他踩着了老虎的尾巴,还拿他的狗尾草逗老虎,他注定就那么大了。
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让他牢底坐穿,让这个强奸犯永不翻身…
前一天我到警察局报案做笔录,我不知道齐天高为何那么自信他能没事,但如果我踏不出这一步,萧响就无法进行下一步。
警察局和医院一样,对于我自始至终都是噩梦般的地方,妈妈病亡在医院,爸爸被抓进警察局,他们都在那里消失掉,现在连我自己里也要消失掉了。
把它们袒露出来吗?
我在警察局里做完笔录就走到外面,妖风凌乱地吹着我,记忆开始重叠碰撞起来…
曾经为了收集小说素材,我特意去接触过一位被侵犯过的小女生,是以前生活社区的邻居。
每天上下班我都会经过社区的莲花池,虽然那段时间正是莲花盛开时节,但社区的人们对莲花并无太大雅兴,莲花池总是很冷清的。
只有她,在莲花盛开的那段时间总能看到她,她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像贞子一样垂着头发,看不见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当时凭着一位写小说人的敏感直觉,以为她是失恋了。
后来社区里很快就有一些小道新闻流传开来,那个女孩被她男友卖了,把她灌醉送到一群男人的床上…
我不知道这些真真假假,我也阻止不了她们八卦飞天,只是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时,心中郁闷,想要做点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我只能就傻傻地每次经过莲花池时,在她旁边放下些零食和一张鸡汤小纸条。
她没有接受我得安慰,每次下班回去时零食小纸条都丝毫不厘地在原地,她也没有拒绝我的好意,每天上班时她旁边都是空空地,好像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就这样我似乎得到一件使命,每天重复在她旁边放东西。
日子就这样活着,满池莲花慢慢凋零了,最后在花儿所剩寥寥无几的日子里,她终于叫住了我。
那天我刚为她放下一块包着纸条的奶兔糖,我听到一声微喏喏的呼唤声,我顺着声音侧头看向她,她消瘦得可怕,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了,当时我觉得我再怎么消沉也不会变成她那个样子。
她问我有没有空,想和我聊聊天。
我当时没空也得有空啊,她那要碎掉的样子,我后挪一步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我在那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就像此刻我坐在高台阶上,只是我坐到了她那个位置,一直与她平行前行的线在最绝望的那一刻交叉穿过,我成为了她,也理解了她。
她说是一名无法立案的强奸案受害者,她坐在池塘边是想找个合适的时间段结束自己这可笑的一生。
什么合适的时间点,只不过是人本身对生的渴望而已,那女生一直在等待有人来拯救她。
我放下的东西轻如鸿毛,我对她伸出的手重于泰山,我把她拉住了,她抓住我的手,一个生命形成闭环,一个生命重生了。
小女生开始哭泣,一蹙一蹙地,连哭都不敢大声,好像犯错的人是她。
我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她在我这里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缘分使然,我们能相遇为彼此停留,她或许就是某个时刻的我,我能帮上她什么也是帮我自己。
她说她和那个背信弃义男人已经好了四年多,那些年也不知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竟然把他看得那么重要,为了爱他,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
她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厚重的回报,只愿岁月如平常流水,如果没什么意外,她要与他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天难随人意,本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也会和萧响结婚的…
外面的风太大,把我的眼睛刮迷了,我的泪水也在不受控地流着。
当初那个女生也是这样子,我包子仅有的纸巾都不够用,我把我袖口都给她用上了…
那女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她相信着那男人,好多事情总是由着他,就连自己的身体,她一点都不吝啬,全部奉献给他…
可是那个男的,纯粹就是在玩她,为了一时的快活,把她骗得团团转…
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带过她出去聚餐,当她听到他说要把她介绍给他的兄弟朋友们时,她以为她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她傻呵呵地把准备好久的礼服拿出来穿,她不会让他觉得丢脸的,不管面貌和身材,在任何地方她都是拿得出手的,当然打扮上也不能拖后腿…
精心打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