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看着也还是很纯真。
他想他总不能遇到了第二个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在第一个还如日中天的情况下。不过,上一次似乎也是这样……
当日的霍格沃茨特快一片安静,零食车惨遭有史以来的销量谷底,所有学生都在睡觉,极个别同学还把呼噜打得震天响。阿波罗尼娅自然也不例外,阿瓦达索命咒对魔力消耗巨大,她一直是在强撑。这个假期她被安排去西班牙,如果被缪西卡看见她“花容憔悴”,那她就完蛋了。
那时霍格沃茨出现谋杀案的消息还没有传开,等到阿波罗尼娅在国外同人虚与委蛇地过了两个周再回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已经挤满了人,几乎没处落脚。除了满面担忧的学生家长,就是大大小小的报刊记者,就连凶手来信中出现过的《西欧巫师邮报》都派了人来。
“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是纯血吗?”一个看着挺朴实的中年胖男人见她独自一人拎箱子往人群里挤,善意地搭了把手,顺便采访。
“斯莱特林,纯血。”阿波罗尼娅还有点在相亲模式拗不过来,笑得温柔又腼腆,反倒给那记者吓了一跳,反复确认了羊皮纸上的答案好几眼。
“那、那你对密室的事怎么看呢?”记者重整旗鼓继续问她,“你觉得你的同学里会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你觉得成为斯莱特林继承人需要什么品质呢?”
阿波罗尼娅懵了。
“现在是哪一年?”她大声问,“快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
“1977年啊!”记者比她还慌,也不帮忙了,扔下箱子就走,那背影颇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架势。阿波罗尼娅冷静下来也觉得好笑,就学院歧视这个现状,斯莱特林不去当食死徒,恐怕真得饿死。
她在火车上串了几个门,才大致将事情捋顺:吉德罗·洛哈特在假期接受了《预言家日报》的采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自己和密室怪物擦肩而过、侥幸逃得一命的奇幻冒险经历,还自称看见了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模样:“他,或者她的身影被城堡的灯光拉得很长,宛如传说中的瘦长鬼影,自深不见底的地狱里奔向永恒的光明。”
惠滋·哈德图书公司当场就跟他签下合约,赞助他将自己的故事出版成书,暂定名为《与神秘怪兽雪夜狂奔》——等到查明斯莱特林的宠物到底是什么品种,再及时将“神秘怪兽”改正。
“所以真有怪兽杀人却不留下任何伤痕吗?” 她此刻正坐在赫奇帕奇女生的大包厢里,大家热热闹闹地一起剥栗子吃。阿波罗尼娅手劲儿大,格外受欢迎。
“有啊!”一个叫林赛·惠特尼的女生报出了正确答案,“我听见凯特尔伯恩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保证,如果真是神奇动物而非黑巫师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蛇怪了。因为蛇怪仅凭瞪视就可以杀人。”
“我听他们说啊,密室三十年前打开过一次,那时候也死了一个女生呢!”爆料的卡佳·米哈伊洛夫娜往朋友们身边缩了缩,“赫奇帕奇的沃伦,没有任何伤痕,死得无声无息,像斯基特一样。”
丽塔·斯基特也是赫奇帕奇的,这种微妙的巧合让包厢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大家都有点害怕。
“可邓布利多教授依旧坚持是黑巫师用了索命咒,真不明白,那不就是承认霍格沃茨的防御有了漏洞吗?”林赛咬着妈妈早上新烤的杯子蛋糕,从中汲取到了一些勇气,“我看还是蛇怪更合理,正好斯莱特林的象征也是一条蛇,对了阿波罗尼娅,你对自己竞选继承人有多大把握?”
女孩子们又纷纷笑成一团,全然不见方才的惊惶。阿波罗尼娅无奈至极,这群人明明这么敏锐,怎么生的小孩就死活代不对答案?题干把“死亡”换成“石化”就不会做了是吧?
在拉文克劳那里她获得了更加劲爆的消息,也让她悬着的一颗心落得踏踏实实。
“斯基特没死,她醒了。”安德烈亚斯信誓旦旦,“我叔叔是高级治疗师,事情一发生就被紧急召回去了,你们没看见他那样,啧啧,太可怜了,连节都没过好。”
“怎么醒的?”阿波罗尼娅是真的好奇了。
“她是混血嘛,她爸爸坚持要送她去麻瓜医院切开?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解剖。”
“哦对,解剖!太残忍了!她的巫师妈妈最终还是接受不了女儿被切开,父母双方争执不下,麻瓜治疗师也不敢下刀。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屋里一阵尖叫,大家冲进去就看见斯基特坐在解剖用的桌子上,拼命地、不停地尖叫。”
包厢里鸦雀无声。半天才有一个女生问道:“如果丽塔的妈妈不来,她是不是就……”
安德烈亚斯肯定地摇摇头:“不会的,后来发现那个麻瓜治疗师早就注意到斯基特有心跳和体温,但他中了太多的混淆咒和遗忘咒,他想不起来了。”
开学当晚,丽塔·斯基特“醒了”的消息便在霍格沃茨传开了,风声未止,又掀起新一轮的流言狂潮。当然,此事由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院长亲自定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