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由唐克斯代写;布莱克兄弟则频繁地往来于英法两国之间,阿波罗尼娅解除了她和“人质”之间的牢不可破誓言,有志于此的旧日战士正在重新走上战场。
他察觉到了什么,那是大战来临前紧锣密鼓的风声。
相比之下,“巴沙特教授”的真实身份就……好吧,对哈利来说,这个消息依然石破天惊、令人难以接受,但无论能不能接受,他都只能接受。
这滋味儿哈利太熟悉了,他就是这么接受自己是个“秘密特工”、继而接受自己是巫师、继而接受斯内普他们的食死徒本质、最后消极接受阿波罗尼娅草菅人命的。
但他不明白就连莫丽·韦斯莱——哈利所认识的最年长的父母辈巫师——都对格林德沃毫无印象,全巫师界都讳莫如深的上一代风云人物,阿波罗尼娅怎么就能把手伸到那里去。
他忽然想起来,格林德沃“死亡”的消息和伏地魔突如其来的“出差”几乎是前后脚发生的,鉴于两国之间的信息差,哈利说不好谁先谁后。但卢平也说伏地魔“扑了个空”,会不会……格林德沃的假死是死给伏地魔看的?
“伏地魔去找格林德沃做什么?”被拉来当参谋的赫敏惊恐不已,“结盟?”
“不可能。”哈利果断地说,“他俩都不是——噢不,至少伏地魔不是,愿意分享权力的人。他不需要结盟,他只需要臣服。”
在巴希达·巴沙特家看过的一张麻瓜照片浮上他的心头。哈利记得,那是两位年轻人的合影,无论是身高、容貌还是气质,他们都很登对。黑白照片看不出颜色,五官也会随着岁月的摧残而变易,哈利只记得巴希达的手指颤巍巍地拂过相框玻璃,叹息道:“这小子不学好……可惜了他们曾经多么亲密啊!”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早就认识。
“想开点儿吧!”赫敏安慰他,她一直是实用主义者,“假使格林——巴沙特教授已经……怎么说呢,‘改邪归正’了,他站在我们这一边,那样的话,哈利,我们赢定了。”
“我们本来就赢定了。”哈利有些郁闷地嘟哝着,他又感受到久违的蠢蠢欲动——现在连德拉科都有的忙!
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一枚特制的棋子,棋局前期的对阵、拉锯、互吃和他都没有关系,等到该将军了,就把他换上场,“吧嗒”往那里一按,赢了。
到底是他赢的,还是棋手赢的?
另一个更大、更恐怖、更令他不敢想的问题是:究竟是谁坐在棋盘那一头?伏地魔?显然他不配,汤姆·里德尔也不过是另一颗别致的大棋子而已。
哈利坐立不安,很想立刻马上和阿波罗尼娅谈一谈。她从不会蒙骗他,大事小情都会据实相告,哪怕她懒得为哈利解惑,从这些新得的信息里他也能自己摸索出端倪。但他要怎么才能见到她呢?
只好又去找斯内普。
哈利一进门,就看见文森特·克拉布正守着一大筐被施了昏迷咒的三腿青蛙挤蟾酥Ⅰ。那双裸露的手上生满了青紫色的小疹子,他没带手套。
克拉布“毒杀”邓布利多未遂的事没有公开,但斯内普仍然找个由头罚了他禁闭。哈利听韦斯莱夫妇说过,他本意是打算给克拉布喂点儿无伤大雅的魔药让他就此在医疗翼躺到放假,这样最省事,但被邓布利多给严厉制止了。
结果就是斯莱特林院长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亲自看着这个倒霉孩子。毕竟谁也没想到整件事里会冒出克拉布这么个大变数,还是个过于愚蠢、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变数”。
“有什么事,波特?”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难得地在看一份《预言家日报》,“我还以为你的黑魔法防御术已经出类拔萃,霍格沃茨没人能教你了呢!”
“呃……事实上,先生,我的确取得了一些前人未曾发现的小进展,我知道怎样复活阴尸了!”
斯内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身后——克拉布到手的青蛙飞了,不得不挪动庞大的身子弯腰去捡,哈利发现他其实挺灵活的,就像斯拉格霍恩一样。
“我们去里面谈。”斯内普率先起身,走向角落的小休息室。那里一般只能简单地塞进一张单人硬板床,当年卢平不想卧室沾上狼毛,都是在这里度过满月期的。
哈利毫不见外,熟门熟路地往床上一坐——也没别的地方可坐。身为主人的斯内普险些被他挤得没处站,但他顾不得嘲讽,只伸手指指门外。
非常明显的动静,正向着休息室的方向而来。说他笨吧,他晓得要偷听;说他聪明吧,他甚至不肯放轻脚步。哈利都能想象出文森特·克拉布是如何拖泥带水地踩着他惯有的、不抬脚后跟的步伐小跑过来的。
斯内普用魔杖点了点门(本来是向外开的),克拉布毫无防备地一头栽了进来,五体投地扑在哈利脚前。
“就算你崇拜我,也不用这样。”哈利弯腰替他拉了拉左臂的衣袖,体贴地说,“否则伏地魔会吃醋的。”
克拉布惶然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