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是你的。宁宁最坚强了,好不好?”谢承郁清润的嗓音极致温柔,宠溺中又带了一丝无奈。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这样哄。卫卿宁嘟囔。
谢承郁看她平静了些,才缓缓开口:“为什么要哭?”
卫卿宁吸了吸鼻子,又想去掀开他袖子看伤口,谢承郁制止住了。
他的眸光犹如秋水,温柔而认真。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却带着要探究到底的决心。
“您受伤,我看到自然会很难受的。”卫卿宁的声音低低的,“我不想你再受伤了。”
谢承郁勾勾唇角,“那么这是不是说明,你很在意我的身体,也很在意我?”
“当然啦!”卫卿宁拔高声音,“我当然在意!”
谢承郁定定地看向她。
卫卿宁缩了缩脑袋,继续说道:“殿下待我恩重如山,您受伤我自然心里愧疚难受。何况您还是一朝储君,国之根本,若你出了事对江山社稷……唔”
谢承郁忽然抬手,指尖按在她唇上,堵住她未出口的话。除了她在意他,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听。
卫卿宁鼓了鼓腮帮子。
谢承郁放开她,从箱笼里拿出一块包了好几层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缓缓展开。是六块荷花酥,边角有些碎了,大小也不太一样。
“这是风鸣寺的素斋点心。”
风鸣寺是本朝最大,香火最盛的寺庙。后山有片荷花池,这荷花酥算是寺里的一道十分出名的点心。食之酥松香甜。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一般每日限量五十份,很多世家夫人小姐们天不亮便去排长队了。
按理说,到谢承郁去的时候早被抢完了。
卫卿宁有些疑惑地瞅了瞅他。
谢承郁轻笑,“做太子还是有点特权的。我想你从没尝过风鸣寺的荷花酥,便想给你带一些。只不过孤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恰好孤与风鸣寺的敬圆方丈相识,便去后山采了些莲花,这是我亲手做的,第一次做,可能不是特别好,你……”
当天之骄子露出这般小心翼翼地神色,竟莫名让人觉得心间一痛。卫卿宁始终觉得,苍白脆弱与小心翼翼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卫卿宁飞快的拿起一块,层层叠叠的酥皮在口齿间划开。
“很甜,很好吃。”
卫卿宁挪着屁股,坐到他身边。裙子挨着他月白的衣角,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将脑袋轻轻搁在他肩上。
一如从前。
“谢谢你,太子哥哥。”她说。
谢承郁心都慢跳了一拍。车外的马蹄声,闹市的喧嚣声,仿佛在耳边呼啸而过。
少女清甜的嗓音如意外碰落的玉珠,一颗一颗砸在他心上。
他有多久没有听她这样叫唤他?
时过境迁,一别经年。这久违的呼唤似一双温柔无形的手,穿过七年孤寂的时光长河,将他从令人窒息的冰川底下拽了出来。
虽然早就心知肚明,但她在他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说明了她真正开始相信他,在意他。
谢承郁一时间心潮澎湃,墨玉般的瞳孔也因他压抑不住的情绪而微微颤着。
“太子哥哥,我都知道了。”卫卿宁倚在他肩上小声嘟囔。
“宁宁。”谢承郁的眼眸有些湿润,眼尾泛起薄红。他放在膝上的手指渐渐蜷曲,手掌不断缩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的愈发明显。
他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你真的知道?”
卫卿宁郑重地点头,“我知道。”
愿意在卫国公府出事后雪中送炭,又救下二哥给他换了舒服的牢房,还精心照顾自己这个卫国公府嫡女。
这么明显。
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太子哥哥,大哥知道一定会非常感谢你的。宁宁也会帮忙努力撮合你们的!”
“嗯?”
什么。谢承郁挑眉。这跟卫湛有什么关系?
卫卿宁凑到他面前,小声说道:“我知道殿下从前和大哥关系甚好,只是后来你们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矛盾。”
谢承郁与卫湛一般大,曾经卫湛是谢承郁在东宫的唯一伴读。两人曾一起读书习武,感情十分深厚。
只是后来出了卫卿宁被禁足东宫,卫湛找谢承郁大闹一场的事情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后来,卫卿宁离开京城去了江南,卫湛便也自请前往北关驻守。
卫卿宁想,虽然这二人七年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但曾经那珍贵的独一份的情谊却是不可泯灭的。
大哥给子奚哥哥传的书信中时不时提起太子。而太子也不顾天子之怒,帮助远在边关的兄弟,照顾他的家人和妹妹,全了少时情谊,也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太子哥哥,你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