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奚拗不过卫卿宁,还是答应陪她在这里等两天。
等到付青山回来,把这个劳什子的同心镯解了,他就要立刻带小宁住出去。她愿意住自己的私宅也好,搬回卫国公府也罢。但他绝对无法容许七年前的事情再发生。
两日后,谢承郁面色苍白如纸的走出来。
折竹侯在屋外。
“她人呢?”这是谢承郁刚出来第一句话。
“卫小姐在府中好着呢。”折竹扶着扶着谢承郁坐下,他翻开谢承郁的袖口,谢承郁腕间先前蜿蜒而上的那道道黑线已经消了。
若只是外伤,殿下还不会虚弱至此。可偏偏殿下中的是毒。
“府中这两日可有事发生?”
折竹想了想,将前日桑子奚要带卫卿宁搬出去的事给说了一遍。
谢承郁皱了皱眉。
折竹继续说道:“大长公主身边的孔嬷嬷曾亲自登门拜访,想邀卫小姐入府一叙。被府卫拦下了。卫国公府夫人昨日来看了卫小姐一趟,坐了一盏茶时间便回去了。”
“还有付公子,他两日前去风鸣寺寻化解同心镯的办法。今早付公子便同宣威将军嫡孙李羡平公子登门拜访。御史大人与宣威将军上皆是朝中清流正派,与殿下交好。桑公子执意带二位公子进来,属下们不敢拦着。如今人现在正在蒹雪院坐着。”
折竹偷偷瞧着谢承郁的脸色。年轻储君面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眼底却氤氲着一丝阴鸷。
折竹知道殿下这是因为心爱女子被人觊觎,心里不爽了。可他光坐在这里臭着脸有什么用。折竹忍不住提醒:“殿下,付公子和卫小姐似乎很合得来。”
但有句话折竹没敢说出来,付公子在某些方面,和殿下有些相似。如果卫小姐喜欢这种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那么付公子将是殿下的一大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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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郁的密室离蒹雪院不远,谢承郁还未踏进院门,便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和男子压低的浅笑。
刺耳异常。
桑子奚、卫卿宁、付青山还有李羡平正围坐在矮桌前打叶子牌。
几人面上都贴了好多长长的彩色纸条子,桑子奚脸上贴的最多。
随着一阵哄笑,桑子奚“啪”地一声将手中剩余的几张叶子牌扔在桌上,咧着嘴朝卫卿宁挑衅,“小宁啊!上局让你笑我,这下该你垫底了吧!”
卫卿宁苦着脸将叶子牌丢在桌上,偏过小脑袋不满地“哼”了一声,“子奚哥哥你得意什么,赢的又不是你。”
付青山轻笑一声,从旁边拿起一根粉色彩条,“卫妹妹。”
卫卿宁慢吞吞地挪了挪小凳子,将半边脸侧过去。
少女香腮雪肤,耳珠圆润莹白。
付青山捏着彩条的指尖缓缓靠近。
“啪嗒。”伴随一阵清脆的声响。
卫卿宁回过头去,站在院门口榆树下的年轻郎君,一身月白锦袍,风姿秀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憔悴。
“太子哥哥!”卫卿宁眼眸一亮,拎着裙角“噔噔噔”地迈着小碎步朝他跑去。
紫菁和绿芜的嘴就跟被黏住是的,怎么也不肯透露太子哥哥这几日在府中忙什么。她的生辰太子哥哥大费周章送了那么多礼物,她还没想好怎么回报他呢。
谢承郁见少女欢呼着跑来,发间的丝带都飞扬起来,唇角弯了弯。
卫卿宁扑到谢承郁跟前,“太子哥哥,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你出来?是不是朝中政事太忙了?”
谢承郁当然不会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她。他的小姑娘胆子这般小,他怕吓着她。
本还坐在桌边的三个公子连忙起身朝这边走来。
谢承郁余光扫了一眼那抹一身青竹纹锦袍的身影,蜷起手指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一团软乎乎抱住他的手指。
卫卿宁软嫩的掌心握住谢承郁的手指拉到跟前,“太子哥哥!你受伤了!”
谢承郁任她拉着,滚烫的粥汤在他玉白的手背上留下一片胭红。
“太子殿下。”三人顿住脚步,异口同声地作揖。
谢承郁点点头,看向付青山和李羡平二人,“青山和羡平很少来孤的私宅。孤近几日忙,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李羡平忙摆摆手:“哪里哪里。”
付青山目光在二人交在一起的手上一扫而过,含笑说道:“殿下的宅子清幽雅致,是臣与羡平多有叨扰。听闻殿下近日身子不适,家父吩咐臣备了些补品,祝愿殿下早日康复。”
“御史有心了。”谢承郁的手指仿佛是无意识抽痛般,在卫卿宁掌心轻轻一勾。
卫卿宁回过神来,一把薅掉脸上贴着的彩带,对着他们说道:“子奚哥哥,太子哥哥受伤了,我要替他包扎一下,你们想玩可以找明桃、绿芜她们补上。”
桑子奚瞥了一眼谢承郁红了一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