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山神庙闲散了许多日子。
云竹手巧给二人织了两张毯子,寒冬腊月的躺在竹椅上,中间架上炭火盆,盖上毯子,清闲。
两人都生出些困意时,山神庙门被叩响,云竹有些不悦的起身,“谁呀?这么冷的天还来上香?”
云竹推开门,一条小蛇口衔着一枚青竹片,云竹从小蛇口中接过青竹片后小蛇便消失在原地。
云竹有些摸不着头脑,拿着青竹片交给余长生,“这是什么?”
余长生接过后,青竹片迸出青光化作一封信函落在余长生手中,余长生揭开信函。
余长生看后将信函递给一旁的云竹,“玉梳国发来的,说什么要青竹山庇佑一二。”
信函主旨便同余长生讲的无二,玉梳国正玄宗两家请求青竹山庇佑。
云竹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是自家掌教命自己来青竹山除掉余长生的,现在又求着青竹山庇佑,这中间的勾当深不可测。
余长生侧过头,“黄正道和我说过,站在玉梳国背后的势力便是正玄宗,可如今玉梳国向青竹山伸手,而站在玉梳国背后的正玄宗不仅不反对,反而还支持玉梳国。”
余长生陷入沉思。
云竹只能看清“一寸远”,倒不是云竹鼠目寸光,只是两人能听到的、看到的,只能这么多。
既然不是自己能去劳心劳力的事便不去费心费力,两人都坐在竹椅上打盹儿时,大殿外黄正道的声音赶走两人的困意,“玉梳国那边打起来了。”
余长生抬头见黄正道急匆匆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发慌便问道:“要不要紧?”
黄正道歇了口气,“山主亲自去了,吃亏的只能是别人,我有些不放心,想着过来看看。”
黄正道说着把目光移向一旁的云竹,云竹心中明白便站起身说道:“黄先生担心是合理的,小女子去给黄先生倒杯水。”
余长生也不是傻子,云竹话中的不满任谁都听得出,只是听出来是一回事,没拦着云竹离开又是另一回事。
趁着云竹不在余长生开口问道:“她是什么来历?”
黄正道挥了挥手,用有些不在意的语气说道:“正玄宗来的刺客,是来杀你的。”
黄正道的一句话噎住了余长生,半晌,余长生才缓过神来,“那现在怎么办?”
黄正道笑着说道:“我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况且她本身也不是你的对手。”
余长生并未放下心中戒备,黄正道接着说,“她本人和你有没有深仇大恨,杀你也是为了捞取一份机遇,两害相较取其轻,她自然选择留在青竹山服侍你。”
自己在庙里的日子确实无趣,更何况云竹的姿色让本就没什么见识的余长生不觉反感。
两人又围绕着玉梳国正玄宗青竹山三方聊了片刻,余长生对这些事知之甚少,黄正道又说不大清楚便将一本名为《百洲风土志》的书交给余长生,让其闲暇之余翻阅,以便了解青竹山外的天地。
余长生不曾出过青竹山外,不知这山外的天地有多广,接过这本书的余长生心中生出对山外的向往。
黄正道正坐在云竹那张椅子,忽的双目一怔喃喃道:“山主回来了...”
余长生和青竹山上的几人都不算熟悉,与人为善的老者,不着边际的黄正道,还有散落在青竹山内的众多道观、神庙,所以听得莫愁要回来,余长生也有些拘谨。
原本素净的院子,地上散落些竹叶被一缕山风卷起,风停下,黄正道满脸紧张。
大殿内两人都不曾察觉,一老者对着大殿正中的牌位上了三炷香。
老者白须白发一身黑袍,黄正道后知后觉的给莫愁请了安。
莫愁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黄正道,余长生的视线也转了过来,余莫对视,莫愁慈祥的笑,但黄正道眼中可不是这样。
莫愁左手虚握,一根细细的竹枝出现在手中,“老夫走前让你守好这里,区区一凡俗之人三两句话就把你引走?”
黄正道啜啜:“我也没想到小小正玄宗有这么大胆子,更何况还有陈从在呢。”
原本想稍稍惩戒黄正道的,闻言后莫愁不再言语,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样式大小和余长生那枚别无二致,印章自莫愁手中飞出,将那日云竹在山神祭出那柄锥子而后印章替余长生挡下锥子直到印章飞回余长生手中的画面放出。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黄正道看后面如土色跪伏地上,自己是知晓余长生贤身贵体的,只是没料到更有人祭出''枭啄''来要余长生的命。
莫愁开口道:“起来吧,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且先记下你三十鞭。”
黄正道悲愤的抬起脑袋,恨不得将山外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尽数斩杀。
莫愁看着黝黑少年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找到,机缘巧合下才发现他...”
黄正道原本仿佛置身一片雾霭中,莫愁的一席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