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天将将放亮,余长生已经在院子里练起了拳,整本拳谱余长生烂熟于心每招每式信手拈来,摆起拳架行起拳时余长生还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举的高低脚踩的前后,往往一个招式反复打两三遍后才下一招。
青竹山天色大亮时分,云竹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去准备两人的早饭,余长生练过了拳顺手将院子里的雪拢了拢,因为这件事云竹说了好几次了余长生耳朵都听得起了茧子,偏偏总能遇上些事耽搁了。
“少爷,咱们早上吃什么?”
还在扫地的余长生听后停下手里的活计,“稠粥、咸菜。”
云竹从厨房探出脑袋有些不解的问:“天天都这么吃?”
余长生头也不抬的说道:“有的吃就行。”
自家少爷这脾气,云竹摇着脑袋钻进厨房,在正玄宗想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众星捧月的小师妹摇身一变成了守庙人的小丫鬟,云竹已经能操持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照顾余长生衣食起居,做的吃食也不同一开始被嫌弃,无论好吃不好吃余长生都会“赏光”似的吃上一些,若是不吃便有他好受。
两人挤在厨房的小桌子吃早饭时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人刘玄铁。”
云竹看了眼余长生,“哟,够忙的啊少爷。”
余长生惺惺道,“黄正道找来教我的先生。”
“教你的?”
“黄正道也是昨天才和我说的,找了位教拳的先生。”
余长生急忙跑去开门。
这是刘玄铁和余长生两人第二次见。
余长生将刘玄铁请至大殿又吩咐云竹看茶,刘玄铁少出山第一次到山门镇口这座庙也少不得左顾右盼上下打量。
余长生不多做介绍任刘玄铁四处看看,一时间两人也不知怎么开口 偌大的殿内鸦雀无声。
刘玄铁转了一圈才开口道,“镇上的人都说我是闷葫芦,我看你也差不多。”
余长生讪讪一笑摆正一张竹椅,刘玄铁也不客气撅起屁股就坐,“还算客气,教你练拳也无妨,可有三件事要先问你。”
“先生但讲无妨。”
刘玄铁瞄了眼余长生,“别急叫先生,这第一件事便是吃苦。”
余长生应道,“苦能吃。”
“嗯,你是个能吃苦的十来年都熬过来了心性应是不差,这第二件便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余长生也应承下来,“那这第三件?”
“第三件就是我虽然教你却不收你。”
话说完又是一阵寂静。
刘玄铁站起身,“说完了,你要是觉着行就跟我走吧。”
余长生转头对着云竹吩咐道:“庙里有事拿不定主意喊来黄正道就行。”
云竹“嗯”了声算是应了,“那还回来吃吗?”
刘玄铁开口道:“亮天出门,黑天回来。”
镇子上的男人都不爱言语也包括余长生,一路上两人也没说过话,到了地方也没说话。
刘玄铁空挥一掌,掌劲吹散地上的雪,吹出一圈空地,“我先试试你有多大的力道。”
说罢,余长生不待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巨力掀翻重重摔在地上,换作往常的瘦弱少年这一下就算不死也难活。
余长生顿觉胸口闷得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上来气,两只手拼尽了全身力气也只是拄着地打颤,又是一声闷哼,余长生还是泄了气又摔在地上。
刘玄铁再也没出过手,在一旁看这瘦弱少年。
他是从“文武之争”那个年代过来的,尽管只是赶上一个尾巴也足够让天下绝大多数人谈之色变,刘玄铁今天要给余长生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不要相信他人。
地上,余长生半晌不动,刘玄铁还在想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点,余长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胸口和后背的掌劲还未彻底消散,余长生尽力忍着开口道:“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余长生语气冰冷同时右手握拳藏在身后,纵是余长生再痴笨也知晓这镇上卧虎藏龙,平日里不起眼的农夫竟也有着神仙手段,饶是如此余长生也想着在死前咬下对方一块肉。
刘玄铁不慌不忙的走向余长生,“你性子与我也相似,我家婆娘和小子与你来往也甚少,咱俩更是没话说,我出手...”。刘玄铁顿了一下猛地出拳。
余长生心底顿时一紧匆忙间打出藏在背后的一拳,眼前这“黑塔汉子”的一拳来势凶猛,两人对了一拳,刘玄铁神情自若反观余长生连退右手缩在袖子里。
“好小子再接我一拳。”
说罢“黑塔”在余长生眼中放大,两道身影再度纠缠到一起余长生略显吃力的应对着,刘玄铁嘲笑道:“在黄正道身边就什么都没学到吗,出拳啊?”
刘玄铁生怕打坏了眼前的少年手底下压着力气,余长生被刘玄铁一路压制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刘玄铁,双方来往间余长生身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