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回了山,日子又回到以前,这些天余长生自在极了,教拳的刘先生还没回来每日除去洒扫庭院就是看看莫愁给的书,黄正道偶尔会来庙里跟自己练拳,最近几天忙活着收徒来的也不那么频了,庙里很清静余长生常常坐在摇椅上看着墙上的影子慢慢的走下去,又想练拳又不想动,余长生就这么干坐着。
庙门被人敲响,余长生原以为那铜兽头只是摆设,却不曾想到真有人用它来叫门,云竹又不在身边余长生只得自己去开门,不免腹诽,黄正道从来不走正门,今日却是来了位稀客。
门推开只有几只锦盒摆在雪中,不远处竹林还拴着一匹马,余长生四处看看不见人影,马儿兀自喷着响鼻,余长生走过去,不远处雪堆探出只手来,余长生侧身躲过,“想来就是你这丫头会和我这么闹。”
云竹在雪地里冻得直哆嗦,“你真是笨死了,再来的晚点干脆把我冻死算了。”
云竹才注意余长生这一身打扮,“呦~你都会打扮了?这脸都白了许多。”
云竹说着伸手捏了捏余长生的脸,余长生笑着。
云竹绕着余长生左看看右看看,“壮实了些。”
余长生牵着马,云竹像一只小麻雀似的绕着余长生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余长生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细细数来,云竹回去也有月余,三日后就是青竹山的大开山门,次日便是除夕。
云竹在庙里蹦蹦跳跳的,像第一次来,这也看看那也看看,有些精奇物件还要喊来余长生一起看,余长生也乐得有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在身旁做个伴。
云竹看见属于自己那只摇椅,飞奔而去冲在竹椅中像只猫儿跟余长生发起牢骚,“余长生,你都不知道这次回去可吓死我了,我以为宗主知道我没死得责罚我呢。”
余长生心念流转,一只葫芦摄在手中递给云竹,“喝点水慢慢说。”
云竹接过葫芦抿了一口,“我那个师姐也不是好心,竟搬出我师父来诓骗我。”
余长生收起葫芦询问,“叫你回去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少女躺在椅子上摇着头,“好处?哪有什么好处?”
余长生皱起眉没说什么,宽慰云竹,“你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他们罚你了?”
云竹瘪着嘴,“多亏了青竹山的名头,我们宗主也没说什么。”少女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临走时去找过我那位师姐,正玄宗封山之后她就不见了,我当时没多想。”
余长生又劝了好一阵子,才哄的云竹去吃些东西,云竹装满了两只腮帮子呜呜咽咽的说不清楚,余长生拄着下巴听她说,确实,云竹在青竹山这些日子两人都有些依赖,云竹从未见过心思如此单纯之人,世俗之间,市井少年的心思远比余长生深沉的多,和余长生这样的人相处很简单,不用拐弯抹角的也不用藏心眼儿。
云竹笑眯眯的看着少年,余长生被看的有些紧张索性侧过身子不看少女。
“我这么久不在山里你肯定想我了。”
云竹眨着眼睛,余长生也不说话,只是觉着在屋里坐着有些喘不上来气,余长生便走到门口背对着云竹,“你这妖女不在还好些,修行时清净不少。”
换做往常余长生决然说不出这番话来,只是看过莫愁给的那几卷书后余长生对“蚀髓佳人”与“红粉骷髅”一知半解,后者只当是山精野怪,前者是红尘俗世对人的考量,余长生参照着书上说的与印象中的云竹一一印证,前者确是“佳人”只是蚀髓与否还要令当别论,何况如今的余长生筑基圆满,心境坚实,对这小小的“佳人”自是不惧。
见了美人桃花面又不敢这么说,云竹只是逗一逗眼前的傻小子,正玄宗内不少师兄弟们撩人的法子都叫她学来了,如今拿余长生这傻小子试试手段,也算在青竹山为数不多的消遣。
两人坐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傍晚,黄正道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庙中,离得老远瞧见了余长生急忙换了副嘴脸,“祖宗忙着呢?今儿领着小辈先来认认门,三天后午时我来接您二位。”
说完黄正道招呼着俩娃娃进门,“照我说的,三叩九拜,入了门先来拜祖师。”
陈鸾听话,动作也利落,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弟子陈鸾参见老祖。”
云竹先一步躲出门外去,狗蛋说完扮了副鬼脸,余长生笑了笑走过去扶起陈鸾,“跟着你师父好好学。”
刘二牛怄气,死活不跪余长生,黄正道看着着急上去按住二牛的脖子也算是拜过了,余长生也是对着二牛说了一样的话,余长生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看着别人拜自己时心中也有些窃喜,黄正道让二人在门口等着自己,吩咐后拉着余长生往里走。
“祖宗,您老现在身份地位不比从前,若是和云竹那丫头靠得太近,对咱们青竹山来说不是好事,若是将来您的姻亲也得是九天十地内身份地位跟您老门当户对的,而绝不是这个小丫头。”
黄正道伏在余长生耳边悄声,余长生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