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万丈处,仙鹤啼鸣升。
座座凌空楼阁玉桥相连,日月各立东西一隅之地高拱仙宗门户,三仙四圣,合称七殿,似玉带串珠悬在百楼、千阁、万池之上,七殿之上更有天庭,中州至高万族来朝,乃是玄妙仙宗门面所在。
天庭内,几人为在一处茶台,对坐而品茗,仙风道骨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仙光阵阵仙音渺渺,茶香檀香远飘。
空,阔,极旷。
三百六十根红漆盘龙金柱,做承天之用,三千盏铜鹤衔灯无物挑起,自而高悬,盏内存一明珠如萤火之光,三千盏共聚氤氲朦胧之象,只殿中除去七座茶台只剩一张长椅,一尘不染。
茶台空余一张座椅无人,一阵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六人缓放茶盏起身垂首,不敢直视台上之人,待那人坐稳长椅。
“都坐吧,绾甲洲那边怎么样了?”
听来人说话不似弱冠之年,却是位与余长生年纪相当之人,相貌却不相当,余长生相貌略显英姿,这少年却有些阴柔,长发不束自垂脑后披肩而下,身着牡丹锦袍极尽富贵之象,岔腿坐在殿中长椅,怀中揽着狸奴儿正在戏弄,全然不在乎那六尊仙风道骨,反而几人面对少年有些拘谨,少年的话无人应答。
那少年搂着狸奴儿起身缓步迎着几人走去,冰冷之意蔓延,几人打了个哆嗦,六人中唯一一位老者作揖道:“伏禀天尊,莫愁破去太虚幻境遁走,青竹山那边·······”
少年眯起狭长的眼,冷森森地盯着几人,不寒而栗,“那余长生确实好手段,有道是,有一有二不有三,这是第三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少年说完走出空旷的大殿。
暖日融融,莺飞草长,六月的天是青竹山最暖和的时节,余长生早已换下长衫,一身麻布衣、水裤穿着倒也凉快,余长生前几日忙着收后院的小菜,云竹嫌热又要守在灶口都能烤死了人,就说着要弄些腌菜就这稀饭吃,余长生在山里挖了些又在后院种了些,才十来日冒出嫩芽云竹就催着余长生去摘了,余长生只得照做。
在后院子赤着上身,裤脚卷到膝盖头顶一盏斗笠的余长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摘着菜,云竹坐在前院替余长生洗衣,两人在这小庙倒也自在。
“余长生!”云竹尖利的叫着余长生,“你练拳穿这些好衣服?就不会挑些松破的去?”
云竹话语间满是愠怒,余长生不敢回应只好装作没听见,接着埋头苦干,云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余长生就是这副脾气,任你如何怒骂,我自不答便作罢。
云竹将今日刚洗好的破陋麻布挂起晾上,又收起昨日洗好的破麻布片进屋去取针线缝补,边缝着边嘟囔,“死鱼烂鱼,好好的衣服穿的破破烂烂的,活该你省不下钱。”
嘟囔着不解气,云竹加快手里的活计,不消片刻就拼凑好了,放下手里衣物非要去园子拧掉余长生的耳朵才能解气,隔着老远余长生察觉到云竹的“杀意”急忙翻身逃命。
“我去流风县买些东西,你就先吃吧。”
余长生一步蹿出,云竹只能看见一个黑点消失在眼前,无奈的叹了口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你回来一样要挨揍。”
云竹忿忿。
余长生光着膀子顶着斗笠在镇子上溜溜逛逛,没钱就去流风县衙提些出来,余长生初次来到镇上没有文牒,与城门官动了手,城门官自然不是对手,事情闹到县衙,胡县令便要小事化大,直到斩头不可,多亏冯师爷认出这位活爷爷,小声拉住县令,给了余长生许多钱财了事,并说道有事就来县衙找他即可。
余长生到县城不忙,先是找个阴凉地方睡一觉,睡醒后再想着如何让云竹消气。
日头渐薄,余长生舒展而起,在外头躲了一天了云竹的火气也该消了,以备不测余长生还是想着买些东西回去,免得云竹不给自己好脸色。
这时候摊子都收拾了,只剩一家脂粉铺子,余长生心喜可算是还有家,余长生推门入内,掌柜的瞧见这冒失小子不由得一笑,“公子要买些什么?”
余长生转头对上掌柜的目光,摘下斗笠遮住上身,“这位姐姐,我买些脂粉,只是不知哪一种好用。”
余长生指着架上的琳琅满目说道。
掌柜的掩面轻笑,“年纪轻轻买了去做什么,总不能是你自己涂吧?”
掌柜的走出栏柜来到架子前替余长生一一讲解着,“这是洗衣时放的,这是平时挂在衣物上的,这是涂在脸上的,这是涂在嘴上的。”
掌柜的说着在嘴上比划了一下。
余长生盯着掌柜手里捧着的瓷瓶儿仔细打量着。
这时一人推门而入,将掌柜的拉在身后,隔着一层面纱审视着余长生,“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做那采花贼!”
女子厉声喝道。
余长生一怔,不知这女子是何意,那女子语气依旧冰冷,“我跟着你有段时间了,白天时你不来买偏偏挑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