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生放下面碗又咂咂嘴,一旁凤枝看着少年吃完了第三碗面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儿,暗自咋舌。
“我吃饱了。”
余长生看着对面的女子。
少年眼睛盯着碗转不开目光,凤枝都看在眼里,“真不再来一碗了?”
余长生收回目光,“不吃了!”
余长生身无分文吃饭都是凤枝请的,余长生自是吃的酣畅淋漓,凤枝结清饭钱起身要与余长生分道扬镳。
那一天凤枝回山的路上在山神庙被莫愁循着余长生气息截住两人,亲眼看着小徒弟手中捉着余长生向自己邀功似的,莫愁就气不打一处来,后来,莫愁训斥了凤枝,安置了余长生留在山神庙养伤,事后,莫愁带着凤枝上门说情,好话说遍,这才求着少年喝下凤枝递上的茶,莫愁在中间又做了好一阵和事佬,余长生认着莫愁的脸面才算翻篇。
凤枝回了山,庙里也就用不到余长生了,莫愁本想留下少年在山里修行,不料少年决然要下山去闯荡一番,莫愁只是约着余长生去草庐详叙,一夜,说了什么事只有两人知晓,次日余长生换上莫愁送的衣衫再背上背一卷画轴下了山,凤枝又执意相送,余长生不好回绝了她只得让她跟着。
面馆,余长生站起身子拾起桌上的斗笠,“不必再送了,我想自己去看看。”
说罢,少年走出面馆,戴上那盏从余家老宅相伴的斗笠。
身后凤枝也起身相陪,脸上不见喜悲,“庙里有人等你,无论如何你要活着回来。”凤枝系起面纱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悄声说道:“你身份非比寻常,出门在外定要小心!”
余长生伸手压下头上的斗笠,似是没听见,转身走过墙角便寻不见。
两人就此作别。
山神庙里,云竹红着眼眶,将余长生的物件尽数收起,她当然怨余长生为何不带自己同往?云竹哭不出来,她自己想着只是时间久了而已,养条狗时间一久也会舍不得,她自己如此想着。
如今余长生早已不在玉梳国,毁誉参半的赵燕朝廷还算做些正经事,至少绾甲洲的官话几乎一致。
余长生沿着玉梳国官道出了玉梳国,将将不见玉树门关而已,便被一伙凶神恶煞的大汉围住。
为首的操着含糊不清的玉梳国口音糊喝着:“兔崽子识相的交出身上值钱的物件。”
几人在此蹲守了半月有余,来往商队或是镖局都不好惹,唯恐惹了招来杀身之祸,几人商量着在蹲不到兔子就回山去,几人躲在路旁林间抓耳挠腮之际,眼尖一人见一黑衣少年孤身一人出城而来,身上似是还背着一幅看起来很值钱的古画,这可让众人一番欢喜,劫杀了这黑衣少年当卖了那副古画兄弟们直奔销金城快活几日。
为首一人面上一条半尺长的疤瘌盘绕,附近几座山头内也有一个唬人的诨名号称“盘脸蜈蚣”手下百来弟兄,纵横在鸣泉、玉梳国和销金城三会之地。
盘脸蜈蚣见少年不为所动便有些恼怒,抬起手中刀拍打在余长生腿上,“你非要在身上挨一顿刀子才肯掏钱?”
盘脸蜈蚣生性暴戾,又见这少年磨蹭的厉害,手底下人见状慢慢将少年围在中间,余长生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盘头蜈蚣还是有些眼力,少年多半会些拳脚,自己这些弟兄都是刀口舔血的豺狼又胜在数量,“羊羔子烫嘴。”
盘头蜈蚣的口音余长生听不清楚,打家劫舍的匪盗之辈想来也就会些刀兵搏杀,余长生发若绷弓弹射,捉住一人手腕用力拽起,那匪盗只觉天旋地转停下来时栽倒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少年打飞恶名远扬的盘头蜈蚣,生生吓得晕死过去。
环视四周,一众匪盗被摔的横七竖八的躺倒,手中兵刃也尽脱手而出,这些破铜烂铁自然引不得他注意,余长生走到盘头蜈蚣身边。
原以为昏死的匪盗竟暴起,喷出口中鲜血,一团血雾遮住两人视线,又一柄匕首趁机刺向余长生,盘头蜈蚣虽是有心算无心,可他终究高估自己。
少年挥动衣袖霎时间卷散血雾,匕首眨眼间也被那少年毫不费力的夺取,迎面一拳砸断鼻梁,余长生踏步捉住盘头蜈蚣衣领接连三拳砸在面门,那匪首鲜血横流气息杂乱,余长生也不再管他。
起初余长生手下留了力道,若不然抡起一人砸死剩下几人轻而易举。少年在盘头蜈蚣身上摸索一番,只有几枚赵燕的铁精铸钱,余长生放在手心掂了掂遂即远遁。
远离后,少年放空思绪,思量着今后又该如何?总不能刚下山就又要回去吧,余长生也有些无奈如今大小也算个仙师,做活计也要体面些,如此说来皆为后话。
少年看了眼日头,如若日落前到不得那鸣泉国,那就只能在城外睡一夜,余长生不惜足力的赶路,赶上跟随最后一同入关之人递交文牒,余长生递上玉梳文牒加盖了印轻而易举的入了城关,此地乃是鸣泉边陲,一座镇子。
镇子上烟火气十足,青竹镇也是镇子但人也少路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