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吕端这才醒来,跟在雷历身后去见一见那少年。
余长生离得老远就看见雷历跟在一人身后,那人一股书卷气息,偏生的伟岸,面目与身形极为不搭,却也不惹人嫌。
吕端先行了一礼,“在下吕家吕端,未曾请教公子姓名。”
余长生学着吕端的姿势还了一记,“姓沈单名一个福字。”
“沈福公子气度不凡,想来也非凡俗之人。”
余长生伸手虚推,止住吕端。
“先生谬赞了,我倒是乐得做那凡俗之人,倒是囊中羞涩不能请二位喝一壶。”
余长生确实藏着心思,可没钱确是实话,若是有钱也就不理会和吕家大少爷同行,余长生如此说也是让两人知晓自己一些底细罢了。
吕端闻言哈哈一笑,“在鸣泉内钱财一事不必费心,吕某人倒是有些钱财,若沈公子尚未寻下榻之所不如留在寒舍,也好让吕某人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余长生脸上一丝苦笑,“初来乍到当真是盖天枕地。”
吕端说着取出一只金丝袋,放在桌上,“那吕某便请沈公子在寒舍应付几日吧,今日吕某祭祖,还未曾请沈公子入席,以备薄礼聊表心意,若沈公子不嫌弃还望收下。”
余长生到底不是个老江湖,两番推辞败下阵来,吕端将锦囊塞在余长生手中。
“沈公子就该如此,这才有些快意恩仇的侠气,若是在下虚长沈公子几岁,若是沈公子不弃,你我以兄弟相称即可。”
余长生只得应承下来,纳吕端久行走于朝堂,为人处世冠冕堂皇之事看得多了也办的多了,余长生说到底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
这一番祭祖的排场倒是大的吓人,吕家亲兵郡府衙役、捕快,三步一岗十步一哨,吕家老宅更是高手云集,不乏有些修为的武夫,这老宅不住也养着下人打理,宅内看着朴素,没有什么大户人家的架子。
吕端借着宴请的名头强拉着余长生饮酒,余长生又推脱不掉只得赴宴,吕端一路拉着余长生直奔主厅,“休要客气都是自家人。”
吕氏夫人见丈夫口中贵客乃是一少年也有些惊讶,片刻就掩饰下去,“这位就是沈公子吧,不必拘谨快快入座。”
倒是吕氏夫人得体,说话间起身同着丈夫复请少年入席,吕端指着围站席前几人,“这是小女名‘瑞雪’这是犬子名‘昭然’都是自家人,雷伯早就见过,这是内人。”
余长生连忙作揖,“沈福见过嫂夫人。”
吕氏掩着面轻声啼笑,“沈公子客气,哦,入席吧沈公子。”请着余长生坐下后更是亲自为余长生斟酒,“这都是鸣泉的好酒,沈公子不妨尝尝。”
余长生接过酒盏也不客气,三番痛饮便涨红着一张脸,吐着酒气,“我与吕大哥一见如故,若非师门嘱托,事端紧急,我非与吕大哥结拜不可。”
吕端神色淡然,脸上仍挂着笑,“贤弟这话便见外了,你我一见如故又何须八拜之交。”说着看向一旁的雷历,后者微微点头。
吕端便放开余长生的手,“雷伯你这酒真能拿下他?”
“大少爷放心,这酒就算他是四境武夫也逃不掉,再稍等片刻,大少爷将那些话一一复述即可。”
余长生趴在桌上,这酒虽是远胜凡品却醉不得,再厉害的酒尚不及青竹酿那般毒辣,自然醉不得余长生,只是几人话语间是早已摸清了些什么,眼下只得虚以委蛇,不多时余长生装作酒醉发了疯癫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师父,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您老放心就行了。”
说着余长生又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