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余长生把''立春''都收在如意牌中,倒不是嫌赘得慌,只是看见这只青皮葫芦总能想起来那一座“福德山”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天下少有的壮观景色着实让余长生为之折服。
粪乃污秽之物何称''福德''二字,只是因为整座天下炼气士首推正宗“玄妙仙宗”所归而已,仅仅如此,在那卷《百洲风土志》也只是浅浅两笔带过。
没了那些个女子赶起路来都轻快,如今余长生方才想起那头驴为何拉不动几人了,原因都在余长生腰间那幅画卷上,那头驴拉着四人还有卷不知有多重的画卷走山路实在是难为它了。
醉了睡醒着便赶路,实在自在。
······
“二叔,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啊?”
手持一根木枝的少年对着镖头问到。
镖头一脸横肉颌下胡须横生,早年间还被劫镖的打下了一只眼睛,这面相看着就是“凶神恶煞”四个字铺在脸上一般,只是对待自己这位侄子却凶不起来,挤出一个外人看来渗人的笑,“这才刚进鸣泉几天还早着呢。”
镖头也猜得到小孩儿记得是什么,泰然自若的安慰着侄子,“放心吧小剑仙和青梅剑侠的约战还早着呢,二叔肯定领你去看。”
小孩儿挥攥着手中的木枝挽了个不合规矩的剑花又像是那传闻中的小剑仙般的收起心爱的长剑,“早晚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大侠!”
镖头赶忙给小剑客送去喝彩,“我看中!这趟镖送完二叔回去给你找个大侠教你剑法好不?”
小剑客有些不信的看着二叔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自己可是没少央求着想找个师父二叔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要亲口说出这句话,“真的?”
小剑客试探的问着。
“当然是真的二叔不骗你,先前不答应是因为你还小,如今也该给你找个师父了。”
换做往常小剑客早就乐的欢天喜地了,如今却皱着眉有些担心道:“哪位大侠能卖二叔的面子来教我剑术?”
这一句话倒是怼的镖头好半天上不来气,平时不答应也看不见孩子的好脸儿,怎得如今答应了还看不见一张好脸儿还要被这孩子童言无忌的挤兑一番。
“放心吧,二叔还有些好朋友肯定算得上高手,就算不如小剑仙的师父也差的不远。”
听见二叔这么说小剑客才有好转,想到自己也能成为江湖里的高手便压不住笑意,“那可好了,等我学成了剑术也要去鸣泉京城摆下擂台。”
镖头驾着车,孩子高兴他就高兴。
“过山了,紧紧缰绳拽拽镖旗!”
镖头喊了一嗓子,身后的一趟镖师们都跟着喊道:“合乎合乎!”
一行人过山倒是不客气,大摇大摆。
这路走的久了也就知道什么地方要狂哪些地方要敛,这座荒山方圆几十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头上连坟头都没有更别提占山的草寇。
眼看着太阳要落山,在这荒山过一夜虽说算不得辛苦事,镖头也觉着不能亏待了兄弟们,这种风餐露宿能省则省。
“弟兄们脚下卖卖力气,上山外头客栈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
瞎了只眼睛的镖头姓苗叫苗远成,在那销金城的福聚镖局内算一把好镖头,小剑客便是苗家大哥的独子,那次走镖死在路上,苗远成眼睛也是那次瞎的,大哥临死前说的话太多了他没记住几句只是记得要他接管镖局再就是顾好嫂子和侄子。
苗远成指着山两旁的林子对着身旁的侄子传授着自己这些年走镖的经验,“这山路上两旁容易藏人,若是初来乍到便要喊号子,少不得要拿些钱财打点一番再多说些好话交个朋友以后再走便安全许多。”
苗禾就不觉着二叔说得对,一把抽出腰间的木剑,“等我成了大侠谁敢劫我,我就杀谁!”
苗远成哈哈一笑拉着苗田坐下,“这些话可说不得,任你剑术高绝也双拳难敌四手,就是金城第一剑也不敢说能独自闯谁家的山头。”
小剑客撇撇嘴,若是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一定要上三会那边杀光所有的山贼让二叔看看。
一骑疾驰而来,鞍上镖师紧拢缰绳喝停胯下马儿,正是苗远成放出去的探子,怕的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镖头,这一路上多了不少鸣泉朝廷的人,是不是告诉弟兄们提防着点儿?”
打南边来的时候苗远成也听到些风声,据说是京城哪家的公子哥死在呐靖公城里,弄得靖公城尽皆缟素,如今鸣泉朝廷差人多半是也是冲着那公子哥来的。
苗远成摆了摆手,“咱们又不是见不得光,他们办他们的咱们走咱们的。”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只好当心些这趟镖别被卷到鸣泉朝廷的''家务事''中去,这年头再往南边还是兵荒马乱的,苗远成一个镖头也算半个江湖儿女,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见识自然是广些。
“就他娘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