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俗世,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态顺其自然便可。”
李元君强撑着起身,走下来这几步台阶已经让这位皇帝浑身冷汗直流,扫视一周也没张椅子李元君也不含糊的直接坐在台阶上,“元夙,这间天阙困了朕一生,自打朕登基后着手拔出鸣泉境内的门阀世家再与赵燕和谈而后再整治江山,终其一生都困在这里······”
城主剑仙看着李元君枯槁的面容,李元夙凌厉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了些,撩起袍子坐在李元君身旁“都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你一封信便叫我回来替你守着这偌大的江山?”
李元君拨开垂在额前的头发,那一张脸的面皮贴在骨头上着实看不出个人样儿,李元夙看的心中悲怆喃喃道:“我本就是个急性子做个城主都勉为其难,如今你又将这一座鸣泉天下抛给我······”
李元君的吃力的抬起手揽住李元夙的肩膀,“人!哥已经替你选好了,只需要你坐镇京城为李氏宗族做一位隐世宿老,可好?”
说完这位鸣泉皇帝撑着那位城主剑仙的身子才吃力的站起来,“不铲掉这些门阀大族···这座江山李家后辈儿孙也做不消停。”
李元夙惊讶的抬起头询问道:“吕欢是你派去的?”
鸣泉皇帝只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李元夙上前几步追问道:“靖公城吕家祖祠我去看过,吕欢虽然人多却也不是一位三境武夫的对手,可如何······”
李元君转过身看着自己这位憨直的胞弟,“本来也没想着让吕欢除掉吕靖,不过是推着吕欢取送命罢了······”说到一半李元君又咳了两声,身旁的李元夙取出一只精巧的瓷瓶倾倒出一枚丹药喂进李元君口中,休息片刻李元君接着说道:“吕端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他爹吕岳可不简单,吕欢这一脉有我撑腰自然也不惧,稍稍吹风挑起两个小辈轻而易举,我本算到吕欢死在靖公城后,吕家内乱我才好坐收渔利。”
既然身为人君谁也怪不得他不择手段,李元夙这位胞弟也不能,“扳倒吕家以后呢?”
李元君苦笑一声,“可惜我寿元将尽,若不然也要将赵燕留在鸣泉天下的谍子细作斩尽杀绝,再将你那座销金城养成鸣泉的一座宗门,再然后我也想不出来了。”
李元夙定定心神站在大哥身旁,兄弟二人站在天阙门口看着半座京城,李元夙慨叹一句,“多好天下。”
李元君依着那位纵横许久的剑仙身上,微乎其微的说道:“我走之后不用声张也不用发丧,替哥守住这李家的天下。”李元君形同枯骨的双手攥着李元夙的拳头,“储君的名字我写在那张龙椅上,你要保住他。”
站在天阙中便能看见一处庄园,远着看去也能看出亭台楼榭回廊拱桥一应俱全,便是吕府,主厅正坐便是吕岳,丧子之痛叫这位鸣泉柱石悲恸欲绝也让吕岳吃了块儿定心石。
吕岳唤来府上总管吩咐道:“准备下,今夜有贵客相见。”
京城坊间将两位绝顶天资的剑客越斗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这里面不乏有江湖人士的身影在其中推波助澜的设下赌局,余长生三人自然也有所耳闻,黄正道嫌赢来的仨瓜俩枣太少懒得去,刘玄铁觉着两个孩子打架没什么看头更没什么赌头便婉拒了余长生,少年取来斗笠独自上街去凑凑热闹,余长生原本在来的路上还盘算着如何去拉出吕端他爹,如今黄正道刘玄铁都来了,余长生不打算拖累他俩也就只好食言了,如此看来余长生更应该找些乐子。
客栈里黄正道等余长生走远方才开口:“老刘,我去城里转转,老祖就托付给你了。”说完黄正道转身离去,方才不久黄正道察觉出一股子剑意从深处的那座皇城流出来,有热闹自然要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