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余长生思虑良久仍是想去吕端府上一见,这件事困扰余长生许久,余长生与那个叫吕端的书生之间恩怨不浅当时带走他的妻女只不过是余长生怕吕氏将自己吐露出去从而惹上麻烦,余长生不知道的是吕端命丧靖公城乃是江湖散修所为,甚至传出了靖公城外潜藏妖魔的讹传。
余长生躺在床上睡不下便起身出门,站在院中余长生握着从青竹山带来的那幅画,转头听见街外一阵嘈杂声传来,余长生纵身一跃站在客栈屋檐上收敛身形,朝着街边看去不远处有几人驾马疾驰,不远处另一队人马挑着火把追杀,鸣泉京城虽然不重宵禁却也是城门紧闭,再如何逃下去也同瓮中待捉之鳖。
为首一骑怀中抱着孩童策马狂奔,身后不时有暗箭射出,苗远成挥刀挡下两支还是有几只暗箭穿在苗远成背上,苗远成牙关紧咬生怕这一口气散掉再也醒不过来,自己死在这里也绝不能让侄儿死在这,声旁几名镖师驾马靠在苗远成身旁大声说道:“镖头咱们逃不出去了。”
镖师竭力的嘶喊着,身后的马蹄声、喊杀声震天响,这些镖师虽说都是老江湖刀头舔血的好手,落在城中和行伍捉对厮杀决然不是对手,骑兵只是一次冲阵便叫苗远成折了七八个镖师不消两次厮杀苗远成这边只剩三五个镖师逃了出来。
苗远成瞄了眼身后的追兵口中血沫横飞的骂道:“他娘的,这个鸣泉国的杂种皇帝。”
一道身影挺枪跃马蹿出直取苗远成,那人出手间宛如雷动一身气血蒸腾砸在铁甲之上传来阵阵响声,身影落地时拄枪立在原地,身形高大,只是站在那里便惊得一众镖师胯下马不敢向前,苗远成的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苗禾也从马上摔下跪坐在一旁被这等场面吓得哭不出声儿。
高行甲端起长枪直逼剩余几人,几个毫无修为的镖师一个略有修为的镖头也能搅乱他的兵阵逃出来?本该死在一处无人知晓的镖师们惊扰的半座城都听到动静了,高行甲心中明白若是拿不出个交代给陛下那里搪塞过去,只怕自己这颗脑袋可不够赔罪的。
“尔等身为逆贼的帮手见到本将还不束手就擒?”
说罢手中长枪直奔苗禾,离得近些的镖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苗镖头家唯一的骨血丧命时,一只手捉住高行甲的枪,“年轻人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
高行甲打量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要粗壮一些的汉子,自己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此人捉去长枪,高行甲几番催动真气欲挑飞眼前的汉子却都功出无果,刘玄铁也不含糊,握住枪杆的手稍稍用些力气,高行甲那条铁精长枪像块豆腐似的被捏断。
高行甲眼见这一幕强压下心中惊骇稍作镇定后才恭敬的开口道:“晚辈高行甲见过前辈,虽不知前辈何许人也,可晚辈觉着鸣泉天下决然没有前辈这种手段之人,前辈既不是鸣泉之人也不便插手我鸣泉内事。”
刘玄铁拉起苗禾不顾高行甲的目光推开身后擎着火把的兵卒径自离去,高行甲心中虽然惊惧却又不敢放任其如此离去便壮着胆子追了两步抬手呼喊道:“前辈此举是否过于无礼了些?行甲虽为晚辈自认境界和手段比不上前辈,但食君之禄便要忠君之事,倘若前辈仍要一意孤行那行甲便要战死沙场以报君恩了。”
房檐上藏着的余长生瞄着下面的少年将军怔怔出神,此人谈吐不凡即使对上刘玄铁这等境界的武夫也做到不惧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势头,余长生心中将自己与其相较后叹了口气,身后不知黄正道何时过来的,悄声开口问道:“这小子必为大才,这小小的鸣泉朝廷如何留得住他?假以时日便要潜龙出渊了。”
余长生扭过头看着黄正道的一脸真诚,仔细想了想后才说道:“咱们谁是鸣泉的皇上?我看他这人直的厉害未必会答应你。”
黄正道指着檐下的高行甲啧啧称赞,“这小子一身修为算不得扎实却能有如此境界,纵然算不得你这般天资卓绝也足矣称得上天资聪颖了,这气度、这胆色、这谈吐我看的心里痒痒。”
余长生瞟了眼黄正道,后者再也等不下片刻,一闪而逝瞬息间挡在高行甲身前,黄正道带起的一阵风吹在高行甲脸上让这位少年将军抬手挡了下眼睛,高行甲再睁眼时已经身处黄正道在客栈内的小院儿了,黄正道的一张大脸凑了上去还不忘称赞道:“长的也有我年轻时七八分样貌姿色。”
高行甲此刻也骇然的说不出话,先是捏断自己那杆铁精枪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带到一处莫名其妙的地方,沉思片刻后高行甲站起身来给二人施了一礼,“晚辈高行甲,鸣泉正元四十三年武状元出身,现任鸣泉京城守备武将。”
黄正道不似刘玄铁那般木讷径直上手,握住高行甲的手腕顺着手腕连同一路的胳膊都捉了一遍,“门下不管着这几个朝廷竟然连这等好苗子给他当甚守备将军?他鸣泉皇帝也配让你给他守门?只要你拜入青竹山你想坐鸣泉皇帝头上都行。”
黄正道一连三问听的高行甲满头雾水,“前辈是何意?”
高行甲接着念了遍黄正道的话才反应过来,神色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