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径直走去,谢洪玉跟在高行甲身后,两人坐在石阶上谢洪玉才松了口气,仰着身子双手拄地望着天上的冷月不知说些什么,身旁的高行甲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可没有谢先生这么清闲,若是谢先生只是劝我去外面走走还是免了吧,我还要回家照看我娘。”
谢洪玉闻言转过头看着高行甲说道:“难怪高大人每日散值后从不去花天酒地,原来是要回家照顾老娘,等令妹出嫁了,想必高大人便会向陛下请辞回家照顾老娘吧。”
高行甲神色有些凝重,眼前这位谢先生能在自己眼下安插眼线这手段果真令人佩服,“谢先生说的不错,以前,娘为了供我能习武每日都要做几份活计,这才积劳成疾,可是这些事国师如何知晓?”
谢洪玉摆了摆手道:“并非是我在高大人身旁安插探子,细想,若是能不叫一位四境武夫有所察觉的探子在这鸣泉天下能有几位?我只是偶然路过府上才得知高大人的家世。”
“高大人心思缜密谢某早有耳闻,如今得见高大人才知道此言非虚。”
高行甲站起身作礼辞别,“倘若谢先生是来讥讽下官的,那下官恕不奉陪。”
谢洪玉仍是不紧不慢的在身后说着,“如今陛下想要执掌兵权节制天下兵马无高将军鼎力相助不可成,谢某可举荐高将军马踏湖东,届时高将军纵横京城之外收拢天下兵马,谢某人辅佐陛下肃清京城之内如此天下可定。”
明知这位谢先生会拦住自己所以并未走出多远,高行甲身影藏在宫腔月影之中,谢洪玉仍是倚坐在石阶上二人四目相对,马踏湖东枪挑连山才是高行甲想做的事,若不是放心不下老娘高行甲早就请旨上阵杀敌了,如今谢洪玉再提出此事重挑起高行甲心中熄了的火。
谢洪玉开口道:“令堂我自会找人去照看,就是接进宫来日夜由宫人侍候也是小事一桩,令妹同样接进宫中赏一口衙门饭吃如何?”
高行甲照着适才谢洪玉教的再行一便儒生礼法,“若当真如此,行甲当万死不辞!”
谢洪玉站起身低着头撩动袖袍,“非也,将军此行乃是万死中为我鸣泉觅取一线生机,应是将军受谢某一拜。”
说罢谢洪玉朝着高行甲行了一礼,“高将军身上系着鸣泉天下的苍生性命可曾惧否?”
高行甲笑着说道:“下官虽是文采不如文状元却也知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何足惧哉?下官能有如今的修为便是尽受先帝大恩本无以为报,此番马革裹尸以报国报君父···唯愧于老娘一人,若是谢先生能荐得下官上任湖东那便是最好不过。”
谢洪玉闻言眸中神色一冷,盯着高行甲说道:“高将军竟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狂言,就不怕···”
高行甲朝着天阙拱手道:“我既然久受先帝大恩又如何认不出龙椅上是谁?先帝在位时不曾自称为‘朕’而是‘孤’这便是先帝行事谨慎之处,而今却不似先帝那般处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反而处处透着凌厉的杀气。”
谢洪玉拍着手朝着高行甲走去,“妙哉妙哉,好你个高行甲处处都留心,真有一天你若是背离了鸣泉那我可真要第一个去杀你。”
高行甲讪讪的笑了声,说道:“不必谢先生动手,若真有那日谢先生出面做个见证,高行甲自戕于天阙门前。”
谢洪玉站定在这位少年将军面前上下打量着,伸出手去本想拍下高行甲的肩膀却总觉着有些唐突便收掌化拳轻砸在高行甲胸口,二人相对无言,谢洪玉读书人廊前月下自然惬意,高行甲却受不住了向谢洪玉告辞。
谢洪玉只是说了句,“我送送你。”
皇城门前高行甲被一名身负长剑的剑客拦住去路,高行甲不想与对方纠缠便贴着城门一侧走不料那那剑客开口道:“高将军,我来求教招式。”
高行甲眉头一皱,“阁下身在鸣泉京城岂敢如此藐视我鸣泉律令?”
见对方迟迟不开口高行甲便再无耐心等下去,冷冷的说道:“烦请阁下让开,若无圣旨调令阻拦武备要受杖刑。”
身后谢洪玉走来,“站的老远都能听见。”待谢洪玉看清剑客后一声惊呼,“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销金城的小剑仙李乾辛嘛?就你也敢跟四境武夫问剑?”
李乾辛抽出身后长剑,剑尖斜指,眉目冰冷的盯着高行甲开口道:“当心了!”
话音刚落李乾辛手中青锋斜刺,剑修的剑当属世间同境最快,高行甲心中一紧匆忙间侧身堪堪避开李乾辛着突发一剑,李乾辛无计可施只得出此下策迫高行甲出手,这一剑并非竭力而为,见高行甲躲过后李乾辛青锋覆清风快剑紧追高行甲,不远处谢洪玉依着门廊作壁上观。
凑热闹哪里少得了黄正道,刚听见这边儿的动静便急忙拉着余长生赶来。
高行甲双手合住李乾辛手中长剑,李乾辛眉头紧皱,眼前这武夫气力大得惊人就连师父这并以‘剑势’著称的神兵都被其困住动弹不得,如清风陷泥淖,高行甲提起真气双手泛起赤红,李青峰纵使有神兵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