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生不自觉的回想起高行甲的身影再也躺不住了,下山许久都不曾练一练拳或是站桩,每日不在饮酒便是赶路平白荒废了许多光阴,少年摇晃着站起身摘下挂在身后的画卷,画卷落地,余长生松了口气,这幅画卷看着细小重愈千斤又不能放在遂心如意牌中,余长生驾驴车时驴都拉不动便是因为这幅画卷的缘故,莫愁让余长生整日背着它的意思便是三境的底子得日积月累的打磨,送画只是顺路的事儿。
同是月下余长生胸中了无牵挂的练拳但高行甲这一趟放跑了人断然不好过,天阙中高行甲跪在殿前同鸣泉皇帝禀明失职一事,身旁的谢洪玉抿着嘴轻摇折扇似是在看这位武状元的笑话,“高大人是说吕岳认下那个镖头了?”龙椅上的人声音有些许疲倦的问道:“阻拦高爱卿的难不成是吕岳的人?”
台下高行甲矢口否认,只说道:“吕岳大人赶去的时候那镖头早被末将斩杀。“高行甲顿了一声才接着说道:”末将猜测此人应不是吕大人。”
一旁的谢洪玉合起折扇‘哦’的一声道:“按着高将军的意思难不成···京城中还有别家的修士?”
谢洪玉言外之意便是自己暗中勾结吕岳所以才急着把水搅浑,高行甲对谢洪玉的话不做理会只是谢洪玉说完陛下仍不发问,高行甲心中便有些疑惑,虽是疑惑却也不敢冒失仍是跪在阶下等候着。
龙椅上李元夙开口说道:“高爱卿平身吧,事关重大断然不是一人抵的下,吕岳再有胆量也不敢在京城里公然拦下朕捉人,何况吕家不敢更不敢有别家敢出面替吕家来保。”
高行甲道了声谢站起身扫了眼身旁的白衫谋士,谢洪玉这人由不得高行甲不怕,对于刘玄铁的怕是从气势上就怕,谢洪玉这人藏得深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咬人不得不怕,谢洪玉转头躲过对面那1莽夫投来的那股要吃人般的眼神,顺着李元夙的话接着往下说道:“陛下所言极是,两位剑客在我朝京城论剑一事炒的沸沸扬扬就连玉梳国正玄宗和鹿角山也有不少的修士来,说不上便是哪家的小辈不守规矩。”
高行甲垂首立于阶下静听二人谈论,层层黑纱之后传出话来,“吕岳已是权倾朝野狼子野心,那一趟镖车分明是要巴结朋党所用,眼下虽有赃无行但吕岳把持大权也并非时日尚短。”说到性情激愤处不免气息不畅,在近侍宫人侍候着方才平复一些接着说道:“朝中多有人依仗吕家,朕唯恐一拖再拖。”
台下谢洪玉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既然吕端死了,还是奉劝陛下对此莫要操之过急,只需坐看吕家内乱即可,更何况陛下与吕大人之间刀兵相见时平悠悠众口易想平天下人心难!”
“谢先生有何计策?”
谢洪玉伸出三指解释道:“培植销金城为其一暗中收拢四方兵权为其二权衡朝中重臣为其三,此三者为移山填海之初,必为而无不可。”谢洪玉说罢转头看向高行甲,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浅笑说道:“烦请高大人明日同在下去见一见盘蛇江那条龙王。”
不待高行甲开口,谢洪玉自自怀中取出一面铜镜摆在地上,镜面打磨的不算精细好似盖着一层冰霜,但镜框的镌刻却很精秀,谢洪玉伸出手并起剑指凝出一抹灵气划开冰霜后铜镜光华渐露,漆黑的盘蛇江面上阴风怒号,忽地天上浮显出一粒金光乍现随风展开,片刻间已经展成一张阵图盖住江面,随着阵图转动江水也随之旋转出一口漩涡,那条盘蛇江龙王便被吸出盘蛇江水,离了江水这条龙王在有些人眼中甚至不如泥鳅。
阵图中传出阵阵波荡,盘蛇江龙王也回以龙吟,天阙中谢洪玉收起神通,随着谢洪玉抽回手那面镜子重新覆满白霜,白衫书生收起铜镜说道:“方才与陛下商榷的敕封江神龙王一事,那龙王已经应允,明日一早就请高大人与我同往宣读陛下旨意即可。”
黑纱后的龙椅上传来疲惫的一声应允,“谢先生拿定主意即可,若无事那便散去吧,朕乏了。”
谢洪玉、高行甲两人领旨退身出了天阙,谢洪玉住在皇宫之中而高行甲在皇城外不远处有一套宅子,两人的路并不相同,只是今日谢洪玉同着高行甲走了一路眼看便要走过谢洪玉原本的住处仍然不见这位白衣书生有回家的意思,高行甲只好驻足同这位不算同僚的谢先生一叙。
高行甲站下脚步摆出一副儒生的姿态朝谢洪玉行了一礼,“谢先生今日同路莫不是有事赐教?”
谢洪玉伸出手托着高行甲的双手抬高了些,“放在这里才对,谈不上赐教只是高大人一身四境武夫修为不想着去鸣泉以外的天下走一遭?”
这位白衣书生早些年凭空出现在朝堂之上,一度被李元君封冠‘国师’一职,不过始终未成却仍被李元君以国师之礼待之,高行甲如今身在鸣泉朝廷受封京城守备官职远不如谢洪玉的虚国师,高行甲收了儒家礼数站直腰身,眼前的白衫书生比这位少年将军矮了半头,抬起头才能对上高行甲的眼睛。
谢洪玉叹了口气道:“武夫都是这般人高马大的,跟你们说话真累。”
少年将军寻了处宫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