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苦等一夜也未见那道人折返回来,朝霞初现,余长生寻了处水潭好好收拾一番又换了身行头,莫愁送给自己的那几套衣衫尽是相同,只是四境体魄之后再穿只觉着有些沉重,余长生也没太在意运转真气几步便蹿上水潭的数十丈的崖壁,黄正道二人在前面候着余长生,见少年出来便朝着北渡口继续赶路。
路上,刘玄铁推算了下日子后开口问道:“黄教头,今日应是去中洲最后一趟行船了吧?”
黄正道抬起头回想着,过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嗯,本月最后今日便是最后一趟,剩下些路程也算不上太远也无妨。”
黄正道如此说那便是心中有了主意也不必再去着急,黄正道背起余长生后两位宗师全力运使修为赶路也就半日便可穿过那面群山沟壑,三人尚未到那处渡口便远远的瞧见一处碧青、赤红、明黄三色交搭摞成的小塔,待稍近些才窥得全貌,整座塔楼上通云霄下掣渊壑,白鹤环绕在宝塔之间,四条白龙自沟壑下的涧水当中腾出缠绕于宝塔之上,整座塔自下而上共三十七层成十二之数变幻一颜色,先碧而后赤最后黄独留塔顶一层由白云构建,立于此处亦同置身于仙境般。
黄正道在前引路,三人自一处山峦之间穿行而过便来到巍峨峻耸的塔下,只是站在门外便觉着一股富贵之气,此间粉饰极尽奢华已非人间金银可比,路两旁栽种三千彤云仙雨昼夜尽是流光溢彩直至塔门前。
黄正道三人不待入塔便被两名背剑道人拦下,收住气息后余长生看向那两名背剑道人也有些吃惊,二人皆是四境修为却甘愿守门,二人面相清攫面白无须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其中一人上前半步开口说道:“三尺琼楼内不许修士任意施展修为请各位遵规守矩。”
黄正道放下背上的少年后取出一张青光流转的竹片递给那位背剑道人,“某便是青竹山黄正道,去通报楼内驻剑长老来接我便罢。”
那道人眼眸中白光闪过也看不出黄正道深浅,便不敢怠慢悄声嘱咐了另一人后便转身离去,另一名背剑道人上前接引三人,“贵客稍等片刻,我师兄已去禀见长老稍后便给贵客一个答复。”
道人将三人请进一处雅间坐下后便有一位童子随后而至替三人斟好了茶水,道人微微垂首道:“请各位慢用。”
黄正道拿过茶盏只是轻嗅一下便又放了回去,有些不悦的说道:“就拿些枯枝烂叶招待客?”转头又将余长生手中茶盏截下,看余长生张口要问黄正道先行打断少年,“咱们青竹山出门向来是按照‘教字头’的资格招待,您老喝了他们这碗茶那就是给咱青竹山丢了面子。”
余长生有些不解,只是喝茶又如何牵扯到青竹山的脸面了?便向黄正道开口问道:“只是喝茶为何关乎脸面?”
黄正道又抢下刘玄铁的茶盏后才开口说道:“这等茶叶便是境界高些的散修也未必瞧得上,这座三尺琼楼也算的上有钱人家,只是拿出这等茶叶摆明了是方才那两位弟子有眼不识泰山罢了,老黄我也不愿追究,若是搁在平时给那道士拿些月华钱也就让他给我寻出好些的休憩之处也就罢了,今日只是为了让这座三尺琼楼的掌门也让您老见上一面认识认识。”
黄正道的一番话显然让余长生受用无穷,被其夺下茶盏一事也远远的抛诸脑后不再提及,这处琼楼内许多事余长生都不曾知晓自然要向黄正道讨教一番,“渡口修的不像是渡口反而像一座经楼,如何能驾船?”
黄正道乐得同余长生多说些话,正逢上余长生如此疑问那便是滔滔不绝的讲起这座北渡口:“此处本与寒蝉洲接连许久之后寒蝉洲还有些无主山川便被中土的牛鼻子伸出手圈了起来,此处地脉便被通天彻地的手段斩开自此绾甲洲与寒蝉洲见便不在通行,后来便是有些牛鼻子瞧准了此处能赚些香火钱,这座渡口也是照着中土道教祖庭所修建,不过小了些。”
黄正道说着转着脑袋扫了一圈接着说道:“这里不过是一处马监罢了,那些渡船同那些凡俗的马驹儿别无二致,只是些让牛鼻子压着灵智的苦命的牲口,待你上了那座所谓渡船后也就知道了。”
三十一层之上,收下黄正道那枚令牌的道人跪在门外轻声说道:“弟子蒲流云拜见师叔祖,楼下来了三位客人其中一位命弟子将这枚腰牌带给师叔祖······”
蒲流云生怕打搅了里面的师叔祖清修,自己来这座三尺琼楼十几年也不曾见有人要点了名的要见师叔祖的法面,若是不来那便招惹了贵客,倘若贵客有假的话师叔祖多半要责罚自己个查检不利的罪名,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蒲流云横着胆子也就来此呈禀老祖,心底仍是祈求道祖保佑那位贵客千万别是哪个不开眼的来寻开心。
不待蒲流云说完,那枚青光流转的竹片便被一道充斥剑意的灵源抬起随风飘入屋内。
柴灵霄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下便吓散了灵源,那枚竹片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惊得柴灵霄打了个冷颤,跪在门口的蒲流云也被那清脆的声音吓得颤抖,浑身冷汗的蒲流云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那位镇守此间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