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迟到早退是不对的,学生不好好学习是违法滴。”
正要新拿一串冰糖葫芦,萧鸣枫就听见背后有女子声传来,言笑晏晏,衣袂翩翩,活色生香。
看样子是从相国寺侧门出来的,每人身后都跟着不少贴身丫鬟,有身临其境看红楼梦的感觉了。
本来萧鸣枫对她们是没什么想法的,结果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假装路人竖起耳朵听。
“萧鸣枫那是自讨苦吃,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那德行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王妃,何况还是肃王的王妃,简直不敢想,肃王殿下在朝廷上得有多丢脸。”
“要不是两国和亲,她这个南蛮女人可一辈子也没机会当肃王妃。”
“谁说不是呢?”
似乎猜到前方的黑衣女子不是汴京贵女,她们都收敛了些,说起了明日要如何度过中秋。
三两句就分散了议论的重点,话题转得很自然。
“……”
“今早跟母亲一同出府在半道上看到了几个使臣,英俊潇洒,意气风发。可我娘说,我是不会嫁给这种人的。”
“你说的难道是鄯善国的王子?听说这次来了两位呢,是亲兄弟,模样都挺俊朗的。”
“好好做大庆儿女不好吗?非要嫁去偏远小国吃苦受罪?”
“谁要嫁了,就说来听听而已啦。”
……
石桥静立在河水上,小舟划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岸上车水马龙,鳞次栉比的雕窗楼阁气派奢华,鼓乐齐鸣,红飞翠舞。
窗纱后依稀可见人影晃动,或对饮,或休闲。
三四层楼间有飞桥栏槛,不少浓妆艳抹的女人依靠着栏杆嬉笑玩闹,吸引路过的行人驻足不前。
酒旗在风中凌乱,店家领着一众小二穿过明暗楼廊,将杯杯盏盏送入高层厢房,贵客光临,不得不小心伺候着。
不过屋里五六人却点满了一桌丰盛菜肴,伺候好了也有得钱赚。
“贵客,这是本店的新菜式,名唤玉井莲,与之相对的是玉井潭,玉井莲是秋藕汤,玉井潭是桂花酒,不仅滋色养颜,而且品味绝佳,甜而不腻……”
“这是为明日中秋夜准备的食蟹与菊花酒,叫……”
“还有这道白秋英,是桂香鱼羹……”
醉兰庭掌柜口齿伶俐地介绍完一桌菜品,已觉口干舌燥,站得双腿发麻。
他说一句,贵女们拿筷子勺子尝一口,便不再多吃,也不说好吃还是不好吃,脸上没什么饱食餍足的表情,旁若无人地闲聊,似乎没有人在听他说话。
他就怕这几位贵客不满意,砸了店事小,若不让继续开店,他可就惨了。
“怎么不见那个叫什么的,昨日来的那个妇人,听说她很会唱曲,怎么今日不跟着来了?”
“许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她叫什么来着?我也记不得了。”
坐在主位上的华服女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轻轻摇晃着新倒的玉井潭。
酒水颜色清透,桂花瓣沉浮飘摇,依稀可见她上半身的娇柔倒影。
味道倒是不错,菜式丰富,手艺虽然欠些火候,可这巧思,也赶得上宫里的那堆御厨了。
得闲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召入宫中,近日太后看得紧,皇帝太子都政务繁忙,皇后忙着张罗明晚的国宴无暇他顾,她也不是每日都能出宫的。
“一个无名小卒罢了,不记得便不记得,何必挂在嘴边,惹人厌烦。”
几人说了好半天,才见她终于开口,只是话却不好听,刚才融洽的氛围都凝滞了片刻。
“是了是了,姐姐,你觉得今日的菜如何?好吃我们日后可以再来?”
“尚可。”
方才提起那个妇人的女子暗自松了口气,没有追问就好,万一知道那人是住在肃王府上的,恐怕她要倒大霉了。
暗自给自己打了一嘴巴子。
跟着她好是好,平日里也大方,只是脾气暴躁,指不定哪天就触了霉头,实在吃不消。
不过吃不消也得吃下去,谁让她如今得了皇帝喜欢。
“姐姐不吃了?是不是没胃口?那姐姐想做什么?我们陪着你。”
“不用了,就这样吧,时辰到了自然会走的。”
角落里颤颤巍巍的店家终于被人想起,她懒怠地随手一指,掌柜被吓得腿软,就差跪下了。
天杀的,居然是那位圣上面前的红人六公主,她宣朝的臭名声与那位嚣张跋扈的肃王妃也不相上下了。
甚至私下里,汴京的商贩们还是挺喜欢肃王妃的,花钱大手大脚也不挑剔,他们很容易赚到钱。
六公主可不一样,赊欠的账单谁敢找皇帝陛下要去。
“厨子是何人?叫来让我瞧瞧。”
掌柜出去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