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子房哥哥,现在一口一个三皇叔,摆明了要撇的干干净净。
在不远处飞桥栏槛上等着的几人见来人已经走了,又走回厢房,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姐姐,那个燕小王爷为什么会天天来找你啊?”
“没什么,大概是无聊,想亲眼看看汴京女子是何模样吧。”
宣朝起身醒酒,通过雕花小窗的漏隙,她望见了孤独离去的背影。
真的很陌生了啊,子房哥哥。
那人似有所感,也回头看向她的方向,不过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
肃王府。
午时过后,贾元恩就渐渐清醒了,灌着喝了三大碗药,她已经能勉强下床走动,整个人却依旧有点神经质,非常容易被什么东西惊吓到抱头痛哭。
“怎么会没用呢?”
“夫人,这是惊吓过度,不是药石能治好的,心病还须心药医。告辞。”
不等贾夫人挽留,范大夫背着药箱就快速离开,生怕又被人拽着不让走。
他一天一夜不曾合眼,疲惫得很。
“我就知道他是个庸医!治不好我闺女就跑了,想得美!我这就去找我那好侄子!”
嬷嬷怀里被突然塞了一个还在啼哭中的襁褓,勉强哄好,贾夫人已经走出去大老远,嬷嬷只能认命。
“范大夫就是胆子有点小,医术还是很不错的,怎么就是庸医了?不识好歹。没听到他都说是心病了吗?”
小孩抓着她的拇指就要放在嘴里啃,嬷嬷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小手,不疼,但是打得有点严重。
“不能吃手手,脏死了。”
孩子听话没再闹腾,依偎在她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贾夫人不敢去肃王的寝殿里寻,只能在书房外等候,闯进去被暗卫丢出来过几次,摔得屁股疼,她就长记性了。
“夫人,王爷应允,请进吧。”
不等人走到书桌前,肃王已经开口:“姑母,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神仙来也救不了一个疯子。”
贾夫人怒目而视,穆思弗面无表情,她败下阵来,却愈发气急败坏。
“你说谁是疯子?你再说一遍?穆四,我告诉你,我是你姑母,是你的长辈,你不能忤逆长辈。”
“她现在这样难道还能是兔子精下凡?自作自受。姑母没事就回吧,人活着就行,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忙。”
手里的文书被人大力夺走撕碎,肃王脸上写着不满。
“你个没良心的杂种!”
“带出去。”
……
夕阳西下,恢宏高大的城门下,大批人马在排队通过城门守卫军的出入城检查,行人服饰,车马货物。
过往商旅要按照货物多寡纳税,不少人送别亲人出城,环佩叮当响个不停。
由于明日是中秋节,很多商贩都提前一日入驻京城,百姓为了见证朝贡一幕,也想要来汴京瞧瞧。
于是原本今早就可以进城的车队硬生生拖到现在才接受检查。
来检查的人换成了守城将领。
“逍遥国人?你们是贡使?”
“是。”
脸上涂满鲜艳色彩的少年上前提交身份证明与通关文书。
“贡使不必从此入城,你们不知?”
“初次入贡,确实不知这些。”
“等会有人来带你们走,跟着就是,问什么答什么。”
“多谢将军。”
一行人正要从旁的小道离开,忽的有人拦住一个青衫男子。
“布袋里装的什么?打开来看看?”
少年想要拒绝,青衫男子伸手拦住了他。
“没事。这两只雪狼是额外送给肃王府贵人的中秋贺礼,不会乱跑的。”
“既是贺礼,怎么是死物?”
青衫男子笑笑,手轻轻拍一下两只雪狼的脑袋,相继昏昏沉沉醒来。
“那就好。快走吧,外事馆驿已经准备好招待各位贵客。”
毛色较灰的狼崽还没完全醒来,倒是那只白毛雪狼已经警惕地打量着青衫男子。
“八月,我们现在已经到汴京城了。许久未见,你想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