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这个场合演唱一首流行歌,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毕竟今天的曲艺演出的背景还是档综艺节目。
所以无论国视方面和当地政府,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反观现场观众,很大一部分更是一时间兴奋得不行,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这首歌无疑带给了这些年轻人意外之喜。
随后上台的刘清山也没解释,而是让人们留意到了他的一身传统大褂上了。
“想来大家都猜到了吧?我又要说相声了,哈哈哈......”
有些放肆的笑声不仅不引人反感,倒是令人险些喷笑,毕竟他刚刚在春晚上演过小品,身上的喜剧效应还保持着很高热度呢。
“这是一段德云社常用的段子,我们来不及创作了,偷个懒,捡个现成,有学不到的地方,还请诸位专业演员体谅一下我这个相声的小学生。下面有请我们的相声皇后于谦谦儿哥!”
满场的哄堂大笑声中,谦哥走上了舞台:“我先爆个料,山子的个头太高,现做来不及,适合他的大褂可不好找。后来还是他自己的厂子连夜赶制的,又马上连夜送了来,据说材质昂贵,都赶得上我们德云社半数演员加起来的成本了!”
刘清山的脸上略带尴尬:“还险些因为少说了一句,差一点变成蟒袍刺绣,还是皇帝老儿穿的那种皇家颜色!”
台下的笑声更大了,因为人们都有了画面感,穿着一身上朝的蟒袍上台说相声,得有多搞笑呀。
谦哥接着揭老底:“后来还是溪善多了一句嘴,在电话里嘟囔了一句‘现在的相声门槛这么低了吗,你也能上台’,那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倒是实情,当时电话是打给华裳盛依公司的汉服设计师,那是位曾经的清朝养心殿造办处的裁缝后人,今年已经七八十岁,平时也不看报纸电视啥的,但手艺是真传承。
刘清山给他打电话,还以为是拍明星写真用的,电话没挂上就在脑补九条龙的蟒袍图案了。
多亏了金溪善多说了一句话,不然是真的会送来一件蟒袍。
要知道相声这门艺术早年间是撂地摊的下九流,身上的大褂怎么可能有刺绣,而是当时民间最底层的平民服。
此时的他身上不止是穿着大褂,外面还套着个半身款的马褂呢。
这件马褂就是借的了,同样是不太合体,给人的感觉有点小,看上去却颇有喜剧感。
等大家笑声稍平,刘清山才介绍另一位演员:“下面有请咱们的相声大师侯跃文侯先生,也是老郭的师傅,谦哥的师大爷,我的知已好友!”
台下的哄笑声更大了,因为刘清山这是在辈分上占便宜呢。
侯大师走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吐槽:“其实台底下山子是要叫我三叔的,为了讨点儿口头上的便宜,硬生生把自己抬高了一辈!严格说起来我们之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以后不要以讹传讹!”
被人这么快揭老底的刘清山也不尴尬:“接下来就由我们三个人为大家共同演出一段扒马褂,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合练过,不是对艺术的不尊重,而是真没腾出时间来!所以如果有哪些不足之处呢,还请你们多做自我批评!”
“哈哈哈!”天底下的人都笑疯了。
这版扒马褂刘清山借鉴的是老郭、谦哥和高峰10年的一版,就是著名的谦哥媳妇叫铁锤的那一版本。
剧本他是真没准备,但只需要在上台前给两人说说几个翻包袱的地方,以人家多年的职业经验,基本上就能顺畅演下来。
尤其是于谦,他平时跟老郭的段子就有超过七成的现挂,在这方面只能说驾轻就熟。
至于侯大师更没问题了,日常聊天口中就段子不停,按照扒马褂的套路走,还不是张口就来。
今天的逗哏是刘清山,捧哏是侯大师,腻缝儿是谦哥,基本上还是按照原版的路数来的。
也有的说扒马褂这块活,借马褂的是泥缝(替别人圆谎),泥缝的人物形象是贪小,想占便宜多穿两天马褂。
中间捧哏的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较死理,逗哏的是胡说八道的少爷秧子。
其实具体怎么归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个形象都比较固定,基本没有出圈的人设。
腻缝儿仅存在于《扒马褂》这种活里,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要按照逗哏、捧哏来分。
原版的那个段子有四十几分钟,这一版少了前面的琐碎,但也有三十来分钟。
现场观众们的情绪一直处于高涨的状态,主要是三个人的表演一点也看不出是首次配合来,相互间的默契程度严丝合缝。
尤其是在刘清山身上,看不出丝毫的业余水平,不仅言行举止都符合专业相声演员的各项要求,甚至连语气表情都看不到一点生疏。
包袱方面,原版中有的这一版也都有了。
像什么“我说我妈你往他那看干什么”,“我说怎么是八天之后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