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穿到了这个时代,反抗不了也就只能接受了。
陈宝珠想着她上辈子别说下地种田种菜了,上辈子连棵多肉都没养过,蔬菜也只见过在菜市场上摆着卖的成品菜,真要下地,那基本上菜苗长啥样都认不出来。
而且种田下地这活吧,她也不是打从心眼里面想要干,这不,就想着给自己找找出路,但她的能力,也就只剩下在写稿子上面了,所以特地买了能买到的报纸,原本还想着要不往着杂志上投一投,但现在的杂志那还完全就是一个泥潭,完全没多少动静呢。
果然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是要提不起兴致来,早知道会有穿书这回事儿,她大学就应该选个实干点的专业,而不是上了个中文系,这会老师这个职业也是危险性系数比较大,教授的也都是红宝书上的。
她要是那会学个什么电子电机一类的,这会怕不是能上天。
要是学个农学那现在还能有用武之地呢,结果现在就是能够让她使笔杆子的地方都不多。
倒不是青山大队没有小学,村子也是有小学的,就在他们青山大队和前进大队那儿的岔道口,校长是老校长,几个老师也都是在编的。
青山大队和前进大队之间关系也不算不错,毕竟挨得近,两个大队里头还有通婚的呢,当初闹的最凶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先让学校停学了一阵子,后面就直接让孩子继续上学,至于老师那头压根就没咋折腾,最多就是让老师们做个表面功夫,自我检讨一类的,等到那些让人头疼的一走,该咋滴咋地。
要是那些小兵要闹,两个大队的队长支书还有老头老太就直接挡在前头,张口闭口就是“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是未来的接班人,要是个睁眼瞎那要咋接班咋建设,惩罚这些老师那也可以用别的招,就让他们好好教,往死里教,一定把孩子们教成才,不成才不用你们我们自个都先批评他们”。
再有人高马大的壮汉子和嗓门亮的婆娘在后头撑腰,那些个小兵来过之后就不敢再来自讨没趣,后面公社领导来看了一下,见教导的也都是正常的,自然地也就放任自流了。
前两年下乡的知青或许还能抢到代课老师又或者是有老师不干了直接顶上,现在下乡的知青那么多,学校这种地方那可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没份了。
陈宝珠当然也没想要去当老师,当亲爹妈的辅导功课都能气出心梗,当老师得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去干这一行呢。
陈宝珠这唉声叹气的样子也是让林兴言瞅着有点不落忍,他觉得自己也是能够共情她的,甚至下乡的知青那也有不少能和她共情,知识青年下乡建设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成天围着天地转悠,但现在大环境如此,就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林兴言从兜里掏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陈宝珠,哄人的意味十足:“吃吧,吃点甜的心情肯定会好一点。”
陈宝珠也不客气,接过他递过来的奶糖剥了糖纸就往着自己嘴里一塞,浓郁的奶香就一下子在嘴里充盈起来,不得不说,甜食还真的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感觉。
林兴言见陈宝珠又重新打起劲来了,这不就让她上车坐着,自己推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地走着,陈宝珠一颗奶糖下肚,基本上也就已经把自己的情绪调节的差不多了,像是她这种成天在家面对电脑埋头码字的宅,最擅长的就是调节自己了,只要没有外在原因,给她一个手机她都能高兴地玩上一天不带半点重样的。
“咱们去买自行车吧,我大舅给了我一张自行车票呢,咱们买一辆,到时候想上公社的时候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就能上公社了,当然我觉得可能还是我用的比较多,毕竟我要时不时来公社上寄信,要是走着过来的话,那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公社呢!”
陈宝珠说,她这一次下乡,家里可以算是各种能支援的都支援了,票据什么的也给了不少,大多都是用得着的,还表示家里工人多,票也不少,肯定比她在乡下容易攒,让她缺啥就和家里开口。
家里人这话说得含蓄,实际上是念叨一遍又一遍,就是生怕她在乡下万一缺了东西又不开口,走了岔路子去黑市。
城里也都有黑市,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大多都心知肚明,供应少需求量大的情况下,黑市应运而生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去这种地方那也都是带着风险的,上面的人大部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总不能把老百姓真的给逼死,但有时候打击力度比较大的时候,那逮住一个是一个。
逮住了情节不严重的被教育一顿那都算是轻拿轻放了,要是情节严重的,那就要下放去改造的,再严重一些,扣上投机倒把的名义,弄个不好就要去吃花生米了。
姜家可不得担心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还能盯着不会出岔子,可山高皇帝远之后,那会不会有情况发生就是他们完全没办法盯着了。
陈宝珠其实对黑市也是有点好奇,毕竟黑市是每个年代文必备的产物,甚至有不少人发家致